法集中精神看书。
她不由地想起那晚桂姐异常的举动和玉兰姐在离去时前一天下午发生很蹊跷的事。
那也是一个安静的黄昏。成月正在小屋子里温习功课,突然,玉兰姐匆匆地从外面冲进小屋里,只见她披散着湿头发,裤子湿了大半,身上只穿一件衬衫,衬衫的扣子没扣上,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
她气喘息息地扑倒在自己的床上,抽泣起来。她这样把成月吓了一跳。
“怎么了?玉兰姐,发生什么事了?”成月起身,走到玉兰姐身边急切地问。
“……”玉兰姐只是埋头呜咽着,不理会成月。
“到底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吗?”陈叔出现在门口外,关切地问道。玉兰姐听到他的声音,慌忙从床上爬起,扣好衣服,低声地回答:“没有……没事!我……正在洗澡时,突然……肚子疼痛得厉害……”
“成月,你赶紧到客厅的柜子里,找出那瓶止痛灵给玉兰姐。快去!”陈叔对愣在一边的成月吩咐道。成月听了,急忙转身到客厅,她把所有的柜子的抽屉都翻遍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一瓶止腹泻之类的药瓶,她把这瓶子拿到小屋里。
“是不是这瓶呢?”她问玉兰姐,又看了看陈叔。
“对的,她一定是吃坏肚子,你去拿一杯开水给她服药!”陈叔看了看药瓶子,肯定地说道。
“我…我不想吃药!”玉兰姐并不接药瓶,她低着头,用一条毛巾使劲地擦自己的湿头发。
“肚子疼,怎能不吃药?别小孩子气,快吃吧!”陈叔的关切的口气中带有几分命令。
玉兰姐顺从地接过药瓶,倒了一片在手心里,一仰头,吞了下去。
“对了,成月,你现在去厨房照看一下,看饭煮好了没有?玉兰姐身体不舒服,你帮她一下吧!”
“好的!”成月听陈叔这么说,便离开小屋,到楼后侧的厨房里。一走进厨房,看见地板到处湿湿的,像刚洗地一样。
玉兰姐正在洗头洗澡,肚子突然疼痛起来,她把水洒得到处都是?成月一边拖地,一边有些不解地想着。
现在,成月明白了玉兰姐为何不辞而别,她是不是被陈叔欺负了?
但是,她不敢相信,一向老实正经不苟言笑的陈叔会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到处奔波忙碌的慈祥长辈呀,她宁愿自己看花了眼!是自己胡思乱猜!
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个长辈?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
但一切都仿佛没发生般地平静。桂姐的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陈叔也还是原来那样温和亲切地对待成月。
有一天,陈耀到小屋里找样东西,无意中,看到成月枕头下露出笔记本的一角,他随手翻阅起来,正在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急忙把笔记本塞回枕头下。
“你在这做什么?”进来的人是成月,她看见他样子慌乱地站在自己床边,便瞪他一眼,没好
气地问他。
“没什么呀!我来送给阿美一张明信片。”他变魔术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明信片,放在阿
美的书桌上。成月只当没看见,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常故意在成月面前,和阿美逗笑,或者赞阿美的头发漂亮,或者夸阿美的新衣服,阿美嘴里笑着,却对他娇嗔骂道。成月只好识趣地走开。
陈耀放下明信片后,快速地瞥了一眼成月脸上的表情,转身走出小屋。成月两眼盯着有些凌乱的枕头,伸出手去整理,她拿起枕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给人动过,她打开来,原先夹在笔记本中的那枚铁钉不见了。顿时,她感到一阵羞辱,像赤身祼体地被人窥视了,脸涨得通红,她拿起那本笔记本,冲出石楼,来到山脚下的一条小河边上。
她徘徊在河边上,听着河水声声叹息般地缓缓流淌,水面上的几片浮萍在水里打了几个旋涡后,又无声无息地向前方漂去,它们在寻找归宿,然而,它们的归宿在哪里呢?成月打开笔记本,她要把这笔记本撕裂开,撕成碎片,再也不写日记!
“别撕!成月——”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回转头,陈耀正站在离她不远的一棵树下,望着她。
“是你?你跟踪我?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就很了不起了吗?其实,你是个流氓、无赖、坏蛋、恶魔……”
成月一改往常的温顺腼腆,象只斗鸡似,脸红脖子粗地直视着他,把能想到的最解恨的话连珠炮地发泄出来。
“你真要撕,也没人拦你,只不过,没有了它,你向谁诉苦呢?”他不愠不恼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别自以为是!我现在并不想读什么书,考什么大学,我要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你这个家伙。”成月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睛噙满泪水,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急忙转身,快步地离开。
她回到石楼,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要回家!这个念头占据了她整个脑海,她拿着自己的行李,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车站。但是,最后一班直达白沙洲的车已经开出。站在车站外,她看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