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也许就要实现了!……”
“你到底是谁的人!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格林德沃的白日梦被爱斯塔的怒吼声打破。有这么一刻,他害怕地看着爱斯塔,这个把他从荒原上带回来的女精灵。可随即又猖狂起来,“你受伤了……伤得很重……多么不值得……”
“你这个!——”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迫使爱斯塔大口大口地喘气,鲜红的血点溅在洁白的床单上。她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不住地抽搐着,“我……我……我怎么收了你这个白眼狼!滚出去!滚出去!”她蕴藏的灵力突然倾泻出来,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和时间。花瓶破碎了,里面盛的水四处飞溅;画框破裂了,被狂暴的旋风打得粉碎;那些家具陈设像小玩偶一样被抛来抛去,被搅碎,被劈散,被撕裂……
格林德沃被这种力量震慑住了,他害怕地一边往门口退,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应着:“你……最好还是听我的……不然,对你没有好处……”
格林德沃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爱斯塔也瘫倒在床上,她的双眼蓦然地瞪着天花板,胸脯一起一伏,发出沙哑的嘶鸣声。她感到魂不附体——怎么办?让格林德沃这个垃圾如愿以偿吗?……爱斯塔啊……爱斯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爱斯塔从床上强撑起来,离开杜斯卡斯城堡,她去了霍格莫德村。
格林德沃在爱斯塔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地在城堡里转悠。他现在上了年纪,明显地感到力不从心,对魔法的运用虽说是炉火纯清,可常常感到体力不济。比起和他同龄的邓不利多,他的身体要差许多。正因为如此,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加上如今的形势,他需要找一个靠得住的归宿。爱斯塔那里看来是行不通了,莫佳娜那里更无希望。他害怕自己到最后会像个乞丐一样四处流浪。他是个没家的人,他害怕没家的生活。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撒遍了这座阴沉的古堡。即使这里是黑暗盘踞的中心,它依然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芒投向这里。光线穿过那些哥特式的五彩镶嵌玻璃,在地上投下它斑斓的影子。格林德沃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在为自己想后路着想。
“格林德沃先生,莫佳娜大人有请!”一个小精灵女子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冲着他深鞠一躬。
她的话语像磁石一样将格林德沃的思绪由幻想拉回到现实中来,“莫佳娜殿下回来啦?”他随口问上一句。
“是的,殿下刚刚回来。”小精灵答道。
“我就来。” 格林德沃说,他声音轻得简直不像他自己。
小精灵转身走了,格林德沃慢慢地朝着莫佳娜的会议厅走。踏过一条条漫长的走廊,穿过一道道辕门。格林德沃瞥见了莫佳娜会议厅那沉重的青铜大门,那道门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到来,自动徐徐打开。
“我的失败将从这里开始——” 格林德沃苦笑了一下,走进会议厅。
莫佳娜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她的两只眼睛都挂着黑眼圈,神色萎靡。格林德沃的到来让她强打起精神坐直。“你来啦……很好很好……坐下说。”
格林德沃没有推辞,在离莫佳娜很远的靠窗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们遇到麻烦了,现在整个欧洲都失去了控制……”莫佳娜愤怒地摇着头。
“我们败局已定。” 格林德沃毫不客气地说,“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败了——格林德沃败了。”
莫佳娜没有回答,她深深地喘息着,使劲地挥舞着手,“格林德沃,你这次要去杀一个叫贝尔.波特的人,他是法国巫师界反抗势力的领袖,只有20岁,却领导了整个欧洲。这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即使不能扭转乾坤,至少也能延缓败局。”
格林德沃什么也没说,他要离开这里,去完成莫佳娜的命令。
“我们已经败了。”他走出城堡大门的时候对自己说,“没有未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