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阿唐一家重返加州,两家人又聚在了一起。
一次吃饭,我问小圣为什么我那次办理出国手续那么顺利?他说,主要是他那天心情好,我又客客气气,没有通常大公司的出国人员特有的趾高气扬的劲头,所以他就公事公办,一点都没有为难我。
就这样,93年8月底,我奇迹般神速地拿到了签证,运气好的我都不能相信。总是听人说,赴美签证千难万难,我好象稀里糊涂就办了下来,甚至使馆的大门都没有进过。
走与不走的决定马上就要定了下来,那段时间我非常非常的彷惶。对生我养我的故国的流连,对围城取舍的痛苦抉择,对激荡我心深处的波涛的压抑,对异乡的陌生世界的恐惧,对可能到来的机遇的向往,对……
我常常一个人在家独自酗酒,酒瓶子堆的老高老高。以至於行前,老爸带人来给我搬家,很不满地说,阿唐什么时候变成了酒鬼?!
93年9月,黑子和玉敏送我去机场,此前我已和小虎道过了别。
终於决定要走了,再拖下去签证就要过期了。风萧萧兮易水寒,这就是阿唐当时的心理写照。
路上,三人特意下来吃了一顿午饭,彼此都有些伤感。是啊,风风雨雨一年多,不容易啊!
过了安全检查门,我回过身来,望着外面送行的黑子和玉敏,笑了一下,挥挥手,别了,我的朋友,别了,我的中国!
转过身来,向着那未知的大洋彼岸,我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