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法。
四个人团团坐定,65起叫,下家70,75,80地往上加码,直到无人抢庄为止,如最后的价码是75,则闲家三人要合力挣到30分,底牌归庄家,并由其定主牌花色。
这是一种赌博,赌资是食堂的饭票。为什么不是现金,一来是为了防备抓赌,二来也为了有足够的零钱找头,最重要的原因是饭票往往是月底身上唯一可以典当的财产!
除了桌上鏖战四人之外,尚有帮闲若干助战,唤作“加棒”,帮本主参谋,并在本主坐庄时,加钱参赌,输则同输,赢则同赢。
参战的有自好几个班,一般会有七,八个人。当时我们住在新落成的7舍,每一层都有一间宽大的自习室,我们就在自习室里开练。后来校方为了管理宿舍的作息时间,晚11点后,自习室和寝室的电源就被切断了,只有走廊上有光源。
无奈,我们的战场就转移到走廊上,往往通宵达旦,不眠不休。
最有意思的一次是,我们鏖战的到早晨5点,一个晨起锻炼的学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们说了一句,“这么早起来打牌啊!”
我们当场笑得前仰后合。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能记得那个发问者的错愕嘴脸。
班上有几个同学会下围棋,其中一位下的尤其好,大概有业余2段的实力,他就是京华沉浮中的老徐。五哥的棋也不错,再往下是登登和小小。
其时,阿唐是围棋白丁。一次跑过去围观,顺嘴说了一句,“黑棋不错啊,这么大一片!”
下棋和围观的鸟人们一通哄笑,抬起头来齐声唤,“OUT!”
阿唐转身偃旗扯呼。
真正让阿唐迷上了围棋,是陈祖德的“我的围棋之路”。一口气读完,全部的感受归纳成一句话:激荡人心。不学不行啊,不然不就是土老冒一个了吗,俺要与时俱进。
於是,第一学年的暑假,阿唐开始学习围棋。呵呵,老师就是阿唐太,她教会了我四面围住就要被提走,最后的输赢是看谁的地盘大。
如此,昏天黑地的杀了几天,不知道怎么赢的,不知道怎么输的。不得已,买了一本围棋入门,研读了一番。没等到书看完,阿唐太就被杀得丢盔卸甲,再不敢言战,永远地失去了夫妻手谈的机会。今天她的水平还是四面围住就可以提掉,全无章法而言,甚至不是小阿唐的对手了。
临毕业前,老徐还可以让我九子,92年在北京,只能让我4子了。并且与登登和小小下过几次,水平居然相当了。当然,不是阿唐天资聪颖,而是因为学棋的初始阶段进步最快,等到了一定程度,就难以有大的进展了。
两年的研究生涯,留给我的遗产之一是,我学会了下围棋。
直到今日,每天平均花在网上围棋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虽然进步不大,甚或没有进步了,依旧乐此不疲,奉为终身嗜好。
有人问阿唐,如日后归隐林泉,当如何消磨时光?
曰,于山麓间,临深涧处,邻古树畔,结草庐居,美酒高朋烂柯谈。岂不快哉!
十七,我还是个处男呢
L君是新疆汉人,家居边陲小城石河子。
两年中,L只回过一趟家。不是因为穷,没有路费,而是因为太远了。
在中国,如果取地面交通工具,无疑是以东北到西北,东北到西南最远。
L的回家路途是这样的,乘火车到北京,中转签字,大约在出发后的第二天,登上北京到乌鲁木齐的火车,第五天到达乌鲁木齐,再乘长途汽车去往石河子,第六天晚上才能到家。一个假期,用于来回路途上的时间,就要10天。想象一下旅途上的辛苦吧,如同当年美国大篷车的西进征程。
L操一口西北普通话。大致而言,陕西,内蒙,宁夏,青海和新疆的汉人的口音都很接近,外地人很难分辨出差异。这可能因为西北最近一次纳入中华的势力范围,不过是数百年的历史,汉族经陕西逐渐西迁,形成了大致相同的语音习惯。
阿唐的童年时代在内蒙住过,小时候虽操京腔却屡被西北土话所累。西北方言中的最常用的两个字眼是:B和爷。具体的用法是,你这个B如果这样这样,爷就要那样那样!翻译过来就是,你这个人如果这样这样,我就要那样那样!
L的本科是在西安读的,口音因而没有机会在最容易改造的本科阶段得到修正,习惯用语中就保留了这个B字。
阿唐小时候听惯了,不以为杵,其他的同学可是受不了,国骂都很少用这个字眼,因为实在难听,因此屡遭同学垢病。
偏偏L又是一个爱读闲书之人,常常会发表一些高见。或许是观点有失偏颇,或许是讲话的口头禅太多,经常受到大家的围攻。一到这种时候,L总是呐呐地说,“唉唷,你们这些B,日球子,不跟你们说了”
一次,班上组织到太阳岛上野餐,大家团团围坐,边吃边聊。三朵金华的老大,是一个大大方方的北京女孩子,L非常喜欢抓祝糊聊天儿。反正大家知道名花有主,因而能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