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天际”。今天的阿唐已经明白了,人是不能胜天的,上游的水库拦阻了洪水,下游的百姓就没有水喝。
夜宿郑州,司机告诫我,脱得溜光再睡觉,不然虱子臭虫就会爬到衣服上。第二天,我除了赚了一身的包,真的没有把小生命们带在身上。
便车的司机有正副两位,轮流驾驶。
不夸张地说,这是阿唐走向社会的开始。因为那几天里,阿唐听到的黄色笑话,比这一辈子听到的都多。好在他们都是老爸的兵,不敢过於放肆,今天回想一番,还没有细节到把我给教坏了的程度。
一路之上,司机对我照顾有加,是两个相当不错的人,我们相处甚欢。
不过,旅途之上的两个插曲,我很难说清楚我当时的感触。
过了邓州不远,道路上出现了一长列毛驴排子车,司机按响喇叭示意让路,其中一位过了很久才把路面让开。我们的车经过排子车的时候,司机往右狠狠地打了一把方向盘,坐在我右面的副驾驶探头出去看了一下,转身大笑。我透过后视镜一瞧,排子车左面的车轮如麻花一般。在司机们欢畅地笑声中,我心里深深地为可怜农人的不幸而不忍。
在新乡地界,车的一个后轮爆了,我们下车换备用轮胎。自带的扳手太小,用起来不顺手。一位司机拽着我去不远处的一个修车店去借工具,说明来意,店里的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鼻子上的眼镜,终於借给我们一付巨大的套扳。换完车胎,司机惦量了一下手中的大套扳,往车上一扔,把我往车上一推,“快走!” 开了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出郑州,经新乡,濮阳,馆陶,到达山东省,夜宿德州。晚饭时,忘记了是否吃到德州扒鸡。
第三天出山东省,进河北境内。经南皮,到沧州。司机特意绕道到他的老家去看了看。沧州是武术之乡,司机也是老爸单位的一位有名的武术行家。车过静海,夜宿天津市里的北局招待所。
第四天一早,我们驱车赶往近百公里外的芦台古镇——跨越四省旅行的终点。
冬日清晨的雾霭,笼罩在街市村庄田野之上,寂静的有些不够真实。司机指点着大地震劫后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
汽车隆隆驶过一条冰封河流上的便桥,“冀运河!我们到了!”司机大声喊着。
前方,一座古老的北方古镇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