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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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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卷 前卷一 童年风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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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家(滨去宾加兵)” 。我今天还过得去的老生唱腔,就是那个时代打下的基础。以至於后来在卡拉OK里唱流行歌曲,据某些自称懂点音律的小姐讲,总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只有阿唐心知肚明,样板戏是我的音乐启蒙。正象一位年年春节联欢晚会都出来唱最后一首歌的什么家,唱歌的味道与常人是不同的,因为花鼓戏的底子在那里。   

    我迷上了读书,先是校旱,然后是所有带字的东西。

    我读的第一本书是高玉宝的“高玉宝的故事”。看官如果是70年代以后生人,那我给你提个醒,周扒皮,半夜鸡叫,知道了吧。是妈妈最先读的这本书,她看书有一个习惯就是大声念出来,我在一边不知不觉就入了戏。后来妈妈忙别的去了,我等不及就自己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没有放下来,32年过去,一直到今天还是每天都开卷有益。然后就是抢姐姐的书,看爸爸办公室的报纸。看不懂的字就跳过去,囫囵吞枣,慢慢地很多字就知道意思了,尽管不知道如何念。

    到10岁时,我的阅读能力已经远远高于一般的成人。我从姐姐手中磨出来的书,往往比她用少得多的时间读完。在小学前,我基本已读完了当时所能找到的所有书籍。不是阿唐吹牛,实在是那个时代的新书太少,旧书又烧得七七八八了。

    为看书,我妈没少骂我。她老人家实在不明白,那些个“猪油渣滓”破旧书有什么看头?这些旧书要仔仔细细地从中间翻到前面以便对应出撕成两个半页的相应的页码。她老人家倒好,把我引进门后,又读了一本“闪闪的红星”,就再也不碰任何书本了。

    我常常是坐在门口,抱一本书读着。外面走过的熟人会夸奖两句,那时候不懂做秀,纯粹是因为那里亮堂的缘故。长年累月读书的后果是,小学5年开始近视,现在是七,八百度的四眼。

    如果当时在沙厂的大人们读到本文,或许您还会记起那个抱书倚门而读的小男孩儿,他已经老得象你们当年一样了。

    我从70年秋到73年春,在沙厂及王村生活了近3年的时间,那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体验,一个城里的孩子在山旮旯里的生活。

    我不知道这给我此后的命运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不过有两点起码是有正面意义的。一是,坚韧不拔的性格塑造。其后,无论是在莽莽群山间的长城上穿越跋涉时,还是在他乡异域做社会底层的送货司机时,我从未失去自己的勇气及信心。二是,良好的读书习惯的养成。这让我始终对知识有一种渴求,因而在文革后的恢复期间,4年的突击结果,最终进入了高等学府深造。

    福兮祸兮,who knows?

    十二、沙厂之后

    故事讲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离开了沙厂,我家搬到土门,我则进入子弟学校上学。久违的京腔,久违的小朋友,我又得以畅快嬉戏,尽享童真和欢乐,回复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儿。

    沙厂及王村的旧人有时还会光顾,我家在郧阳与十堰之间,又承担了中转站的作用。房东的女儿秀华,在77年还到我家吃过饭,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龄,我都没有和她讲过话。小芳则再也未曾见过。

    76年唐山一阵山摇地动,老爸的单位立马就赶去抗震救灾了。78年底我也离开十堰,去往天津。巧得很,也是坐了老爸单位的一辆便车出山,和8年前进山时如出一辄。

    81年短崭地回到十堰填报大学志愿,从此黄鹤一别,就是23年!

    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回沙厂王村看一看,看看小芳,柱子,秀华及秀华家是否安好,悬崖上的擦痕是否已被风雨磨蚀,沙厂旁的小溪是否依就清澈,神定河里的鱼虾是否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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