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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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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卷 前卷一 童年风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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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所小学的教师都是插队知青任教,不知是否由於教师的流动性造成学校频频关闭。我从未向爸妈求证过此事,总之,这一次是我在沙厂生涯的第5个学校,也是最后一个学校。时间是71年秋。

    新学校在茶店镇,质量仅次于我的第3所学校。

    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姓王,是个退伍军人,人很凶悍。口头禅是,我们在部队时如何如何。

    这王老师惯好体罚学生,最爱用的一招就是用手指头狠狠地点你的脑门。从沙厂走到学校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小孩子玩心大,路上一个什么事一打岔,忘了时间,再赶到学校就迟到了。我因此被那前大兵点了无数个脑门! 

    我原以为那王老师天天高谈阔论,打人训人又毫不容情,必是咱革命军人大熔炉里炼出来的一块好钢。谁知第二年夏天,这王老师做了一件令我瞠目结舌的荒唐事。 

    那时沙厂要用很多民工,这工资收入对当时的中国农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於是周围的老乡无不削尖脑袋想得到录用。老爸的职位好像是什么教导员,专管民工这一块,於是总有人托各种关系来游说。

    一天中午,老爸躺在床上,我骑在他身上正玩得高兴,一个家伙就径直从开着的门进来和老爸打招呼。我回头一看,是王老师!我想这下糟了,是来我们家做家访告状的,可这几天我没犯什么事儿啊?! 

    我正在那儿发愣的当而,那王老师已和老爸说了起来,大致是他妹妹想在沙厂找一份工,不知是否可以,边说还边向我递笑容。我那时尚小,是祖国苗圃里稚嫩的花朵,还不大懂世间万般龌龊勾当,又摄于前大兵的积威,那里还敢上前。时光如能倒流,我当走上前去为两人介绍,老爸一听是爱子的授业恩师驾到,还不奉为座上宾?!令妹要来屈就?好说,小事一桩! 

    我不能说老爸在沙厂一诺千钧,不过雇谁不是一样雇,又不是技术工种,打一声招呼而雇王老师妹,应该不是任何问题。 

    可这件双赢的美事偏偏就让这位可爱的王老师办砸了。如果让今天的阿唐站在当年王老师的位置上,N个办法都想出来了,如放学前让阿唐给阿唐父捎封信,或进门后自我介绍是阿唐老师等等。而他选择了进门后直接说事,偏偏他的笨学生又未能及时上前救驾,遂把一场喜剧变成了悲剧。

    老爸听明白了来意,毫不客气地告诉他去找什么什么部门,按什么什么程序办理,他本人从不直接介入此类事情,然后就是逐客令。 

    我目睹了不可一世的王老师被老爸灰溜溜地赶出了门,隐约觉得此事与我有关,可却不知道错在了哪里。我当时毕竟还小,刚刚8岁。 

    不过此事也带给我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那王老师从此再也未曾体罚过我。 

    我在这所学校的另一个收获是,学会了打花棍。 

    花棍是一根1米长的竹竿,两端嵌有铜钱,棍上奘饰有彩纸。花棍在受到打击时,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打花棍首先要先练步法,然后是手法,用花棍打击身体的不同部位,如手,肩,背,腿,脚,最后是合在一起练。 

    为参加茶店镇的一个什么汇演,知青们从班上选出了12个学生学习花棍,我幸运的高中。单人练熟练后,12个人要在一起练编组。公演那天,我们这个节目最为轰动。        

    这东西学起来快,忘起来也快。几年后我跟小夥伴吹牛时,还能比划出几个动作,今天则全然忘光。      

    学校所在的茶店镇座落在十堰通往郧阳的公路旁,又是二者间的中间点,因而南来北往的司机大多会在此歇脚打尖。话说一天一司机饭后(有酒?)上车,错踩油门当煞车(阿唐学会开车后,对此深表怀疑,油门和煞车搞混,可能性实在太小,挂错挡位的可能性甚大),车子就迅猛向前,当时茶店镇的房子大都依山而建,房前用石头垒出一个场院,院子上面和下面落差很大,那车飞坠院下,没死人,车报销了。

    当其时也,十堰正在公演老电影“奇袭”,这是文革前的电影中硕果仅存之一。电影中敌吉普车被我英勇的侦察员驶向悬崖,坠落崖底,这情节和这位醉酒仁兄颇为相似。于是,“中吉普,共军!”的故事,飞快地传了开来。

    我曾和同学前往现场一观,院子的坝下还可以看见斑斑油迹。

    十、沙厂日子的点点滴滴

    沙厂的日子很单调很无聊,那实在不是很快乐的日子。

    搬到沙厂后,王村的夥伴们偶而还会来寻我一玩,二,三十分钟的路程虽然不远,可对七,八岁的孩子来说也并不容易,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玩,或是和某个独自工作的大人待在一起。

    记得一次在看一个推土机推沙子,那司机招手让我上去。我爬上去,坐在那高高的驾驶室里,纠纠然感觉绝好!推土机的驾驶座在右面,和一般的车不同,不知是否是进口车的缘故。

    那司机正把堆的过高的沙堆推的平一些,他总是慢慢把最高点的沙子推向沙堆一侧,然后退回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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