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多数是无害的鸟类……”拂开这个话题,转瞅桃、玉双姝气色,觉比那日匆匆离别时似有好转,奇道:“我听人说你倆被逮了,如何好端端地在此哦?”小桃眼凑车壁缝隙,窥一会儿才答:“拜侬所赐,我早已没什么了。当时见地下秘道甚深,便寻将到尽,却发现有个老和尚……”乐逍遥不自觉地接口:“那他是不是好惊喜?”小桃瞪他一眼,忍俊不禁:“喜你的头!他可吃惊了,急着想溜,被我追了一路,不觉钻到后山外。老和尚不见影儿了,我觉再呆里边不安全,拉霍姑娘出来,却撞上一个秃头老汉使暗器把我点倒了……”
乐逍遥思:“依她讲来,秘道里那老和尚多半就是雷家兄妹急着要找的‘老胡涂’。”闻得后边所叙,抚头刚愕:“什么秃头?”霍小玉在旁低声把话接过,半倚半卧地答道:“他使蜀中唐门的暗器手法,发两颗小石子射闭了我倆穴道。”小桃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姓唐的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被你拖累,凭他也拿我不下……”
乐逍遥忙分解之:“两姊妹都别争了,那老头是唐翔千,比咱们仨人都厉害些也没什么……我听他同伙说起你倆落他们手上,本要以二位相挟,逼我去剁强锋的手。你说有多荒诞?”二女不由相觑,皆觉难以置信:“听来倒是很荒诞的。”乐逍遥从两双瞪过来的眸色里瞅出另外意思,心中暗恼:“不信我也就罢了,却用这种眼光是啥含意?倒似觉我惹不起强锋……”
他不愿多想究竟惹不惹得起强锋,省伤脑筋,提手拂开此话题,又问:“那后来呢?记得小玉姊伤得不轻,怎么这时瞅着却似好转哦?”小桃冷哼道:“霍姑娘就霍姑娘,怎么又改口叫什么小玉姊哦?”手从袖下悄伸,暗掐乐逍遥腰眼一下,乐逍遥“哇”欲呼苦,待见霍小玉讶眸于旁,他唯强忍不吭,作淡定状:“有蚁。”
小桃似笑非笑地投他一溜儿眸,才接着叙道:“他教几个蒙脸的家伙看着我倆,自己却转到山上去了。”说着此处,两女皆神色愠愠,有些不好启齿处。乐逍遥猜到几分:“尻!我就料到如花似玉一般,他们不会放过到嘴的鸭子……”两女都红了脸,啐之曰:“鸭你的头!他们哪有机会?”
乐逍遥怔眼而思:“怎就没机会了?”小桃横他一眼,才叙原委:“因为那老道突然出现,就好像会使定身术一般,教几个蒙面贼全僵在那儿了。”说到此处,眼瞟霍小玉,没再言语。乐逍遥又摸不着头脑:“怎又杀出个老道还带定身术的……”小桃本待霍小玉接着往后边叙述,但看她没作声,只好自己来释乐逍遥疑惑:“那妖道……呃不,老道是来找你霍姑娘的,用这辆马车接了我倆下山,就到这儿来了。”似因得脱危困全靠霍小玉有接应,她心下不快,只约略提毕,不乐意细述。
然而乐逍遥已自猜得大致无差:“连霍姑娘身上的伤,他也搞定了?”霍小玉一直没精神地倚卧于畔,此时才轻轻接口:“名花流的独门解方,五斗米可没有。”因见乐逍遥究犹眨惑,她便又曰:“幸赖那老道手段高明,帮我暂缓了冰符毒发作之势。说最多只能多撑一二日……等他寻到桑螵蛸取回解药为止。”
小桃在旁冷哼道:“那妖道……呃不,那老道对你霍姑娘还挺够慷慨的,连‘璃清醉’那等珍稀之物也舍得給她施用。”
“璃清醉,”乐逍遥一怔始省:“据老洪医书亦即‘洪宝书’所载,此为解除瘴惑狂乱状态之最好药物。难怪霍姑娘没像徐子卯师傅那般遭受无生无死符控制心神……”
小桃在旁撇了撇小嘴,鄙夷曰:“终究也没济得事,那老道去了许久,再捱会儿你霍姑娘就要‘挂’在眼前了。”乐逍遥怎知此女为何恁般不喜那老道,每提及于他便有强烈鄙视的眼神和嘴型,但听到这处,他一急即省,察看霍小玉眉心所萦气色果虞,忙道:“幸好有我,必挂不掉!”小桃微撇小嘴:“又吹。”
乐逍遥觉霍小玉也似对他所言不以为然,但未暇搁心上去,道声失礼,请小桃代为掀衫,看霍小玉后腰果然黑斑更扩,异谶若隐若现较前倍为触目惊心。乐逍遥啧毕,说道:“果然‘璃清醉’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幸好我从桑螵蛸处取得解符之法……”霍小玉眼中遂现一丝光亮,两女对觑,暗觉这小儿竟连“璃清醉”也识,或果有两下与众不同处,非仅能吹。
乐逍遥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觉事不宜耽,欲取解符之物施救,忽啧一声不安:“尻,拿不出哦!”二女皆以鄙夷之色瞪他,似都早料这小子光会说得好好的,事到临头又不济事。这等样男子天下已然太多,纵是屡见不鲜,本应见惯不怪,但连他也这般现丑于前,桃玉二女心下仍难释然不忿:“看这些男人!”
乐逍遥苦在其中,不顾辨说,忙于屡试唤取囊中之物而不果,徒自懊恼之极,耳听小桃鄙薄的道:“解药呢?不要说拿不出来哦!”乐逍遥憋了眉叫苦道:“真就拿不出了都……”霍小玉在旁悄觑他神色,暗觉不似做作,她忽感不忍,温言道:“桑螵蛸的解方还需冰心符辅用才能有效,你又不会冰心咒,单有解方也是没用的。”小桃忍不住瞪她,冷哼道:“枉我替你急,你倒会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