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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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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五十章 一夜鱼龙(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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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奇怪,怎知所书何示,移目却见卧地那人身影颤摆渐促,先前乍曾看见,只道出于害怕之故,此时再觑陡省:“打摆子!”庆幸识得医理,非似那女侠徒然束手无策,籍灯诊察病情,觉非寻常疟疫,那人虽在火旁,竟犹失抑般寒颤难遏,面上更凝有一层薄薄蓝霜般汗冰之膜。乐逍遥把脉而思:“此人身怀宿患似寒疟而非,又有新近中毒剧侵内脉迹象,两恙一齐发作,再不医治只怕……”

    那人卧于墙影阴隅,长发散遮面目,难以觑辨形貌,一身异味更熏难久待其畔,乐逍遥皱鼻心想:“亏她还能忍臭在这人身边悉心照料,我便多捱会儿也晕呐!”那人神志未失,虽不能语,仍能感觉当下势险难测,颤指划地,又书几字:“三老六合刀,若俟联手难破。须先除其一!”

    “除?”乐逍遥觉有杀机,移脚擦去末句,本想避免凌钰筎看见,依计造下杀戮。不料她在门口已谈到崩,只因秃叟投目庵内,看出那人身颤失抑,觉是发难良机,阴惻惻的道:“就算得罪姑娘,终究也是一番好意。既然不肯站开,那就只好硬搬!”说到搬字,眼又不禁投窥阶上那对秀足,喉结涩然咽动。

    凌钰筎最恨别人对她竟动色心,早觉那叟眼不规矩,初仍能隐忍火气,再觑那叟又现馋态,她顿惹毛起,霍然甩手曳投一道银光飞烁,娇叱:“有什么好看的?”乐逍遥闻声惊望,只听鞭风豁激,劲然撩到秃叟身影所在之处,打个花绽笃实。他心感不解:“有这么容易?”

    蓦见刃影幻构于前,烁现一个斗大的白芒佛谶,先“卍”后“卐”,顷显即消,荡开银链飞鞭。秃叟由一化三,背后青雾矫漾,倏地多出两个秃顶老者,并排而立。若非刀缨犹扬未缓,简直难以想像适才一眨眼间,六口戒刀曾经出鞘。

    “戒刀坊的人!”即使未看到那行字,凌钰筎一经交手,念触家学渊源,顿时想起丘白尝谓:戒刀坊原出洛阳白马寺,三个护刹老僧自立门户,专攻“炼狱刀”。

    她收鞭投觑,心头已自警然潜怦:“都是武林前辈来着!”三叟齐合掌什,纵已叛弃佛门,礼仍不俗,当中一个半脸布满火疤的粗躯叟沉声道:“以三对一,胜之不武。然而姑娘站的不是正确的位置,既碍于前,只好遇佛搬佛,遇观音也照抬不误!”

    “好大的口气!”凌钰筎本想稍敛些矜,免被说成不敬老前辈,但闻此语,英眉又轩,冷哼道:“这位是鲁提刀先生罢?”那粗躯老者沉脸不答,旁边一个皱额叟微笑道:“姑娘既听丘庄主提及我等,合该知难而退。免陷炼狱六合之苦!”

    乐逍遥嘴为之吁,回思适才六刃合芒之威,暗啧:“炼狱六合!”凌钰筎浑无半点他般惮缩之念,依仍俏堵门首,丰胸挺在三叟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地头,知难而退的该是你们!”三叟只道她以家在附近相恫,乍各对觑,耳闻竹海风涛阵阵,皱额叟已笑得宽肆:“隔得不近,便是捉你这惹祸娃娃来痛打屁股,林涛也足掩哀号呼救之声。”

    乐逍遥本盼彼此好言好语,避免干戈互见,但听双方言相冲突,惟自嚼蔗暗叹:“三个老僧想是昔因出家压抑得太久了,撞上个这等鲜辣俏烈的妞儿,口水流了一地就是这般!”果然凌钰筎一听顿时蹶股有如烈马,飕然趋姿送手甩鞭,使一招“三羊开泰”,劈头盖脑打将出来。

    他咬了一口蔗未及咽汁儿,外边已翻翻滚滚斗作一团,掌风鞭声夹杂皱额叟之笑:“看来殷紫衣没有传你真功夫!”乐逍遥含蔗乍愕:“殷紫衣?这个名字似曾耳闻数次……”凌钰筎连打不着,拧腰蹶臀,横撩一记“举一反三”的鞭法,仍将三叟同时招呼周致,哂言道:“什么紫衣红衣,听都没听说过!”

    三叟似存戏意,并没拔刀,仅以拳掌功夫游斗,更让凌钰筎得以耍鞭酣畅淋漓。乐逍遥咬蔗想:“她爱玩鞭,可是耍鞭反而不比使剑来得要命。想因出门仓促,似忘携我那把‘昆吾’随身,不然三个和尚必会血流一地……”突觉庵外鞭风掌声渐斗渐离,三叟显是故意把凌钰筎激怒来战,好将她缠引别处。

    他到门口探脸张望,心道:“你看你看。这鹅……笨鹅!”见已如此,惟趁一时静隙,返转那人之旁,觉此人气息艰难,随时似将喘断难接。他乾坤袋遭封,又加心绪未定,倍难取药施方,暗想:“这么个大汉,背是背他不走。只有捱得一时算一时……”往地上拾取一枚竹签,沉吟道:“我没洪大夫那样的医术,也无粼儿般灵通慧质,只有赌一赌!”

    低眼觑迎那人微睁之目,硬着头皮,把竹签尖梢切入颔喉。

    籍窗外电光霎闪,倏见那人一只手紧攥胸前系挂的小木偶,仿佛奇珍不舍稍松指握。乐逍遥心头格登蹦怦:“咦?”念犹未转,彼掌倏抵他胸。屋顶、门窗一齐豁破,跃入五六名身罩藤甲护胄的黑衣人,纷刃环指那人卧地之躯,当见乐逍遥把竹片扎入其喉,竟做了别人难以办到之事,一干蒙面人顷皆相顾愕然。

    不知是谁忽呼:“这小子杀了他!竟杀了他……”虽有一口锐刃抵及后颈,乐逍遥神专于顷,浑若不觉,稳拈竹签猝然拔离,看血垂淌。数名黑衣人兀没回神转念,犹如猝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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