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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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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多事之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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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常。雪枯龙更连老苍龙那一碗面也没漏过,待试无碍,方道:“师伯,可以用膳了。”想来先前也这般试过了茶水。李逍遥愣眼片刻,心下生出侥幸之感:“幸好没使毒……”暗觉这帮关东客的江湖经验远非一般初出茅庐之辈可比,在他们面前纵然有心捣鬼也无隙可乘。

    但他仍有几分得意:“毒是没下,痰吐在面里,银针就试不出了罢?”眼光转动之际,不意间与易怒龙双目瞪个正著。肩头倏紧,易怒龙把他揪了过去,另取一双箸,塞到李逍遥手里,冷哼道:“你这小子鬼头鬼脑,瞪著我的眼神又这般怪,面条你先尝一口!”李逍遥知他这碗面里有痰,不由皱起脸道:“不用这麽多疑罢?”易怒龙哪容多言,自夹一箸面条,捏开李逍遥的嘴,硬往口里塞。

    可怜李逍遥徒生“作法自毙”之叹,眼角无意中低瞥,辨出易怒龙跟前这只面碗颜色甚浅,并非先前唾一口的那只深灰色的碗。急移目时,方见那只有痰暗藏的深灰面碗不知如何摆错了位置,雪枯龙正在吃那碗面。

    李逍遥阻之不及,登时傻了眼。易怒龙逼他吃下那箸面,因见无异,方才放心就口。李逍遥自抑恼意,心中惦记著千万不可发作,本待过去收拾先前散倒的几张门板,忽见得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晃眼而入。那女子一身月白风清的道袍,手持一只小竹篮,方要迈脚进门,无意间见到屋中坐有八百龙的人,不由得一怔,随即看到李逍遥,又是一愣,诧然道:“你的头发……”

    李逍遥万没想到於文凤会在这里出现,心中也奇,生怕她无意间叫破自己本来身份,急做手势,哑声道:“认错人了,我眼下是店小二哦!”於文凤虽见他挤眉弄眼,一时仍没反应过来,只是满腹疑惑:“小师叔怎麽这等状?”

    老苍龙竟似眼睛没瞎一般,谁在门外他顷刻便知,枯皱的脸颊微微抽搐一阵,按桌之手缓缓握紧,仿佛攥刃。却哼一声,冷冷道:“你这小道姑一路跟著我家少主,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你,不想你还是跟来了。”於文凤原本苍白的脸蛋突然一红,这等神情自没逃出李逍遥那双大而机灵的眼睛,不由想到那天在侠客山庄所见的情形,越发恍然:“唉,她如此痴迷强锋,可是人家似乎没把她放在心上。”

    於文凤强抑羞意,窘然道:“胡……胡说!”却又按不住急切欲见强锋的心情,迟疑的问了一句:“耶律公子在哪儿?”老苍龙叹息未答,座间众人已然面色不善,雪枯龙眼盯著面碗,冷冰冰的道:“於姑娘你走罢,我想……耶律公子不会见你。”於文凤俏面又转惨白,一时黯然无语,仿佛当街被淋了一身冷水。

    李逍遥使眼色催她走,她却反而微微摇头,进门坐於屋角的一张椅子上。这情态不但痴,而且执。执得让人心痛。李逍遥虽不甚明女儿家心思,眼见她痴眸泫然,不免暗感心为之颤:“这种眼神……”只觉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仿佛一直留在他心底最深处,伴随著一支恍似飘自梦湖的曲子,隐约晃过脑帘,如微风过檐。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从此陌路似天涯,此是於文凤之痛。然而另外一种更深的痛却是咫尺如天涯,李逍遥并未知道他的若即若离每令灵儿在他身边时时黯然神伤。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种感觉飘飘晃晃掠过心头,尚未拢成一念,但见於文凤眼望檐下滴雨,幽幽的道:“我的命是他救的,他死我也死。”李逍遥心头一震,想起於文凤曾有提及耶律强锋在兰陵渡救过她一命,那时她为李逍遥寻找赎魂灯,身陷八百龙的六壬劫火所围。

    於文凤这句看似简简单单的话语竟透出无比决然之意,尽管她说得那麽风轻云淡。李逍遥心头的预感忽转不祥,暗觉这仿佛便是於文凤和强锋的宿命。一个逃,一个追,一人有情,一人无意,终归躲不过她这句不意成谶之言。

    李逍遥只盼这一天不要来得太快。

    她语中的不祥之意便连易怒龙也听了出来,不由得怒气勃发,拍桌道:“好端端的你竟敢咒我家少主人死?”於文凤冷冷瞥他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会跟他一起死。”又是一个冷冰冰的“死”字,非但易怒龙为之七窍生烟,李逍遥也忍不住悄声劝道:“没事别老提死……”於文凤瞥了瞥他,俏脸一红,忽感难为情,慌忙低下了头。

    雪枯龙恨恨的道:“少主一向无情,所以他能淬成无情之刃。可是近来他总显得心神不宁,想是心中有了情。我们不能看著他毁在你这狐媚子手上!”李逍遥听出话里杀气凛然,越发的不安,於文凤却似浑无所惧,冷笑道:“他若对我有情不会走,如果我死时能令他见我一面,那你就杀了我罢!”从前李逍遥总觉厉风行门下这小道姑未免太过温文怯懦,不像其师那般霹雳火爆的性子。今时忽感自己错了,不想於文凤竟是如此执拗硬倔,令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女人。

    易怒龙暴跳道:“恁地死缠烂打!”抓碗砸向於文凤脚下,乒一声大响,她却连眼睫也没颤一下。李逍遥吃一惊,连忙站到於文凤身旁,心想:“这妞儿来搅局,可要把我拖下水……”老苍龙叹道:“姑娘,你再不乖乖回家去,我的手下可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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