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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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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杯弓蛇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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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声音不觉汇做一支调。

    那长发汉子转面瞧见邵飘萍在墙脚下翻转身子,忍痛哼曲,这等情形顿教他心神扰乱,眼光一狠,道:“恁地没完没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提剑欲杀,突然门外撞入一人,直接扑到他身畔。那长发汉子登时觉察,反身挥剑,“当”的一响,剑折为二,顷刻吃一惊:“你有宝剑……”提脚砰的把扑近之人踢翻,转面瞅见李逍遥仰倒一旁,口中血溢愈浓,仍唱:“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李逍遥躺地望见门外天地反转,那紫氅隐者身姿颀长,并拢两条秀腿,皮色光滑的黑靴俏态夺目,兀自在檐影里悄立而望,眸子里似有恻然之情。李逍遥想:“这妞儿原来是杀手一边的,刚才我还叫她快闪呢……”

    “恁般赖著不肯死!”那乱发披垂的大汉见李逍遥胯间竟尔擎然,愈发惊怒莫已,骂了一声,想要抬脚把这小子活活踩死,方欲迈步忽觉不对,眼光盯著脚下一只连著大片脸皮削落的耳朵,倏然变色,抬手往右颊摸去,才感火辣辣一般,心头大惊:“割掉耳了!操……耳朵掉了!”那只手臂随即啪一声也从肩膀脱落,此刻方才觉察:“好快的剑!原来刚才……”

    随即矮了下去,脑中兀然回想方才两躯相挨,似见那少年双手执剑从他身畔急挥而过。心头一惊愈甚:“有这等快?”低眼瞅著腰下,又见双腿脱躯各倒一旁。倘若正面交手,这披发汉子决计不至於半招未交竟遭重创,然而在李逍遥倾尽全力催发“剑一”的无边杀势急袭之下,无论怎样,结果只能如此。

    那大汉瞬时矮倒之际,李逍遥一咬牙柱剑立起,一干黑衣人见此情景,皆各悚然未动。

    任书易吃力地抬面,方始认出,眼露惊喜交加之情,嘶声唤道:“师……叔!”众人又惊,其中尤以邵飘萍讶意为甚:“什麽?这……这位小淫贼……啊,不对!小兄弟居然是蜀山的前辈大侠?”他自然认出眼前这冒死相援的少年正是日间被林家堡诸丁围堵之人,只想不出此人挨林月如劈胸一剑如何未死,其中傲雪犹如半路程咬金般冒出来,并以豹胎神丹相救诸节,邵飘萍又岂会料及?

    李逍遥情知强敌环伺,这场纯为别人打的恶仗不知挨不挨得过去,索性不去多想,强凝一口丹元真气,扶剑蹲身,察看羽云、任书易、邵飘萍等人伤势,取药置地,浑未在意地把後背大片空档卖给敌人。任书易看他胸创血流如注,随时便会死去,登时心头大震,不禁哭道:“小……小师叔,你的伤……”急忙拾药欲帮他敷伤,李逍遥却拿住他伸来的手,沈缓地从胸前移开,抬眸望向任书易,眼露催促之意,低声说道:“我来绊敌,你……你几个瞅著时机就走,别耽搁。”心知自己未必有命捱完这一仗,倘然力战不支而亡,这几人留在此间仍不免被杀,当下唯能指望掩护他们逃离。他无力多言,只盼任书易能从他急促的眼光之中明白未尽之意。

    任书易兀自急诉:“听说丁情师哥出事了,邵先生他们……”李逍遥虽不能言,心头却是一紧,苦於气滞难畅,急难出声询问。邵飘萍看出这少年脸色极差,几与死人无异,忧道:“少侠伤得如此之甚,不必为我等拼命。再多使一分气力,血失愈剧,恐难……恐难回天!”李逍遥强咽一股上涌之血,摇头难言,眼光中的催促之意越发急切,心道:“你们在这儿跟我多耗一会儿,我死得更快些。”任书易自能明白他眼神何意,却不忍心撇开他走。陈春急道:“还是走为妙,我担心月如师妹……”说著便背起邵飘萍,李逍遥点头,心想:“我也一般担心,你们还是回去找帮手为好。免得……”

    那散发汉子已昏死在血泊中,几个黑衣人从墙影暗处晃身来拖,拽著那人急移。邵飘萍暗觉梁上栖伏之人似有异动,忙低言提醒道:“上边那两人极难对付,还有柱後的使刀之人……他们阵形诡诈,小心!”李逍遥扶墙起身,找张椅子坐下,自感无力久立,索性坐迎群敌,一俟落座,突感气力流逝不返,未必还能离椅重新站起。越女剑垂於膝下,手仍握住,因怕握不牢,咬牙撕下衣袖,把手和剑捆绑一起。忙了一阵,只觉力乏气弱,晕晕沈沈地垂头於肩窝之侧,想起昔日酒醉之时,不亦似此瘫软如泥?

    一道寒光倏地映上他的脖颈,屋梁上链声急荡,两个黑影悬空交错,宛如鹰击。

    李逍遥兀自望著任书易与陈春,不断以眼色催促他们背负伤者伺机逃离,突然间杀气已临,快得如无预兆。他一时间起身不得,又看不出空中刀光来路,如何贸然破得,本要坐蓄剑势以求守御,忽想:“我耗不起,为要掩护那四人突围而去,唯有急攻方能创造机会。”梁间那两名悬空之人掠到一半,忽觉李逍遥坐蓄的剑势毫无可趁之隙,适才觑定脖颈一处空档,待出刀欲斫之时,那处空隙竟然又隐去无余。

    他们哪知此属虚实莫测的“剑二”招数,因感无隙可乘,倘若一味抢攻反有扑火之虞,双刀急磕,脚蹬墙壁,飒然回返原处,依然栖伏屋梁暗影一角。偏在这时,李逍遥易守为攻,不顾伤痛荡剑追狙,仿佛隐形之躯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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