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收拢于索云龙之手。
绳缚之苦虽解,可是身无依托,索云龙大力荡动吊桥,顿时把李逍遥和那小船女颠将下去。李逍遥只觉身子急堕,不由惊道:“不好了!”探手急欲扳住桥底吊链,却没抓着,又要攀援岩壁,竟也落空。但见那小姑娘从身旁飞坠而下,李逍遥不假思索,抓住她头发,猛然发力朝崖上甩去。
骁天龙早在崖边挥刀等着,见那小姑娘抛飞上来,正要把她挥为两段,嘭一声响,连人带刀跌飞数丈开远,却是霍力王斜窜而来,撞开了骁天龙,堪堪接住了那小姑娘的身子。
傲雪见李逍遥从吊桥上跌落,不禁大惊,竟不顾一切地跃身而下,探手来抓他后背衣衫,却迟了一步,非但没能抓着他,反而也跟着坠了下来。李逍遥大叫道:“怎么又下来一个?”傲雪道:“你就是死也不认我,我也要陪你死!”声犹未落,李逍遥斗地飞起一脚,使出风魔神腿,把她踢回崖上,这一霎间只有他自己晓得心里是什么感觉。
“风魔天下!”
李逍遥连送两女重回崖上,自身下堕之势更急,眼见四下里云深雾锁,不辨深浅,难免惊慌:“又玩高空飞人?这下怕要跌死……”然而惊慌归惊慌,毕竟这种险情他已经历不少,一时福至心灵,突然想起那天与灵儿在十里坡后山的高崖曾见姬灵通与一位神秘人舍命犯险,挑战轻功的极限。“对了!他们都行,我为啥不行?连老姬玩蹦极都没蹦死,我学会了玄衣神的风魔轻功,更没理会玩不过他……”
灵念既生,忍疼把双臂舒展,宛如鹏鸟之翼,减缓下堕之势,脑中急忙回想羊皮秘笈中所载的御风法门,默念心诀:“伏神休囚于旬空,墓绝于日月,神旺而无气,化飞神克害——御风飞行!”
风魔羊皮书所授化“伏神”而变生“飞神”之法,口诀虽然晦奥,无非闭气舒身,身随心驰的诀窍,这便有如一片轻羽,既无旁念,亦不强为,随风如随缘,任由所向。若非李逍遥这等率性随心之人,急难领悟玄衣神空茫无我、空旷无宇、空灵无物之道。世上一切的巧合莫不出于一层机缘,玄衣神空前绝后的飞天秘术能为李逍遥所获,也是他合该成为这门奇术的传人。自此一险,因缘际合之下,终使李逍遥于更深一层悟到了“风魔天下”这门绝学,轻功自是更上一层。
李逍遥依法舒由神驰意策,既不运气展身,也不刻意施为,随风而逸,只觉畅快之极,然而好景不长,突然觉得臂痛难抑,方才想起那只手折骨新续,不能久撑,这样一来,难免杂念纷起,刚生出担心之感,登如折翅之鸟般的跌将下去。
低头瞧见底下仍云迷烟缭,不知高低,顿叫了声苦,挣扎着欲待再似刚才一般轻飘如羽,然而越是挣动身子,下坠之势就越快。此时他臂痛难忍,纵要似方才那般舒心展身任由神驰已是不能,只道必会摔死,正感悲哀之际,山壁上突然映闪一个疾掠而来的影子。有人清声说道:“好轻功!”
“好什么呀?都快摔死了……”李逍遥未及反应过来,随口便答了一句。后颈突然微紧,身子向上一提,李逍遥不由怔然,只听脑后传来一个风清云朗的话声:“贫道送你一程罢!”李逍遥突感身子不再下堕,而是不由自主地穿云越雾,疾掠如风,宛如作梦般竟有御云踏斗的奇异感觉,端似飘尘成仙。而那人只轻手提他衣领,仿佛拈花拾翎,毫无费力着形之感。李逍遥不禁奇道:“不是作梦吧?”
不知恍惚飘行多远,突然脚踏实地,才知不是作梦。后衣领一松,李逍遥急忙转头,却没看到身后那人,不由一愣,旋即眼光瞥见地下投有另一个身影,道袍飘袂,形迹不显,似是仙人。李逍遥总也望不见那人,简直要以为是撞仙,待得身子急转,无意间掠见半片青白相间的袍裾一闪而隐,突然想了起来,说道:“我见过你!”
风中有语,淡然轻送:“是吗?”李逍遥团团乱转,总也无法和那人正面相对,似乎他越急于想看见那人,就越发看不着。那人轻功之高,决然不在李逍遥之下,御风临渊甚至更加从容,身法造诣自是远较李逍遥更有火候,而且更不着痕迹,不见行色,纵然风魔玄衣神再世只怕也不过如此。
然而李逍遥因总也摸不着边儿,难免疑心那是个神仙,越发心痒想见,乱转数圈,那人总在他的背后,教他晕头转向,却见不着。李逍遥叫了声“晕!”心生一计,仰身躺倒在地,说道:“看你怎么躲在我身后!”然而他躺倒时,四下里树影如盖,却哪见到人影?
李逍遥心下更奇,乱转脑袋,因没找着那人身影在何处,生怕那人悄然走了,忙道:“风者——凌也,厉也,倔也,强也。凡与风结缘者,无不朗朗铮铮。是这样说的麽?藏头缩尾算什么朗朗铮铮啊?”所念的那几句正是那日在十里坡听过之言,记在心头,这时脱口而出。风中语声微讶:“倒是好记性!”
李逍遥原想寻找那人的话声传来之处,但见四周树影婆娑,蜻蜓翩飞,仍是瞧不清那人立身之处。李逍遥“喂、喂”了几声,又等待一会,不闻动静,才知那风一般的人竟已走了,仍是教他不着边际。
李逍遥只得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