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不是时候!”李逍遥道:“那是……不过人有三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转头问傲雪,“有没手纸給他一张?”
傲雪一时不明白他们搞什么鬼,只是妙眼直愣。霍力王越发难过,捂腹道:“酒有古怪!只怕是中毒了……”李逍遥忙道:“哪有毒?那是雄黄酒,解毒还来不及呢。或许你只是着了凉,所以拉肚……”霍力王脸色憋紧,怒道:“酒里好像下了巴豆!”李逍遥忙道:“怎么可能用巴豆那样恶劣嘛,不过是洗肠草……”傲雪听到这里,才知李逍遥給霍力王的那袋酒里居然使了手脚,先前对他的怨怪之意顿时冰雪消融,爱意暗增,心想:“原来他……他还是向着我。”
便在霍力王憋迫难耐之时,傲雪手拈寒针,正要射杀他,李逍遥忙道:“别杀,否则我跟你翻脸!”傲雪满心洋溢柔情爱意,竟依从了他,素手微收,寒针隐去。李逍遥道:“还不快去救那小船女?你们这些人哪,只会打来打去,一会儿跟这个打,一会儿又要杀那个,都搅得我头大……江湖太乱了!”
傲雪自然听他的,转面寻望,只见索云龙提着那小船女退到绝崖边缘,作势要把她丢下深涧。盛天龙瞪着李逍遥,说道:“不想这丫头摔下去,告诉我卫天玄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李逍遥道:“好,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盛天龙显然对傲雪和霍力王忌惮三分,哪敢靠近,摇头道:“不,你一个人过来跟我说。”傲雪眼中闪出火星,秀眉一蹙而紧,正寻思怎生跃过去杀了这人,只见半空中身影折掠,大天龙已飘然落地,与盛天龙势成犄角之形,严阵以待。这般情形更难攻击得手,傲雪不由更觉无计。
李逍遥望着盛天龙,心下疑惑:“他怎么知道卫天玄临死前跟我说了啥……”眼光触及盛天龙旁边一个衣衫沾染血迹的汉子,微一凝眸,认出那人竟是先前在磨坊里见过的骁天龙,只道已经死了,哪料居然又冒了出来。李逍遥想到必是诈死,而且多半被此人偷听到卫天玄所说的话,是以八百龙盯上了他,非要以他来交换那小船女。他虽然害怕落到八百龙手上,但那为救那无辜的孤女,不得不硬起头皮,向傲雪低言道:“抛我过去。”
傲雪不知他想用什么法子,眼见盛天龙身后是悬崖所在,哪敢把他抛过去,正自迟疑。李逍遥急道:“你打猎过没有?就好象放飞鹰……”傲雪虽说未能明白李逍遥这一着原是学自林月如抛书航而击败恭硕良的情形,但受他所打的比方提醒,立时想到飞鹰逐犬之景,豁然而明,然而她未及抛李逍遥出手,索云龙突然踏步如登云,跃上愁云飞索桥,把绳收扯,另一端仍牵在李逍遥身上,竟把他拽得飞了起来。傲雪原本抓住不放,李逍遥忙道:“正是时候……放手!”
她刚把手一放,李逍遥宛如飞鸢一般被数道皮索扯了过去,盛天龙哈哈一笑,探手朝李逍遥飞来的身影抓去。傲雪的穆天王剑也在这一霎眼间出鞘,玄光激闪,势无可御!
李逍遥身在半空,眼见盛天龙探手抓来,正感慌张,谁知身后一道玄冥惊电般厉光迸发而射,宛如一个圆盘骤然变大,剑气平削之势瞬间覆盖了盛天龙所站之地。只听大天龙惊呼一声,一团血花有如碟面骤扩,平溅开来。盛天龙上半身从李逍遥眼前飞了过去,下半身犹然立在崖边。
李逍遥想不到威风凛凛的盛天龙居然会死在这一剑之下,不由也惊骇无已。其实包括霍力王、大天龙、宋罡在内,所有在场亲眼目睹这一剑的人全都一般地震惊难名。众人均觉傲雪的武功未必是霍力王的敌手,与盛天龙、大天龙这两位关外大高手相较,最多也只能在伯仲之间,怎料她的穆天王剑一出鞘,所有的人皆感处于盛天龙的位置,决计无法从她这一剑浑若天煞的巨大杀势之中活命。不论武功怎样高明,面对穆天王剑,没有比盛天龙更好的结局!
大天龙、骁天龙、索云龙以及一干遁甲旗兵眼见惨状,顿时齐声悲啸,宛然群龙之吟。傲雪收剑还鞘,横于胸前,杏目含煞的扫视每张惊愕变形的脸孔,冷声道:“哪个不要命的就尽管来吧!”大天龙叫道:“你杀了盛龙头,八百龙定要你傲家满门来偿还血债!”
傲雪浑似没听见,转头望向李逍遥随索飞掠的身影,只见他瞬间已在愁云桥上方。此时那小船女晃悠悠的悬空吊在铁索桥下方,索云龙狂怒之下正要将她丢下深涧,没留神李逍遥已然掠到头顶之上,从绳缚之中翻手飞探,宛似游龙穿林,正是神妙莫测的李家独门手法。索云龙只道缚得结实,眼见这少年竟能探出一只手来,不禁惊呼道:“你不是被绑得结实了吗?”声犹未落,一记闷拳照颚打个结实,李逍遥道:“绑是绑了,但没你想象中那样结实!”
李逍遥既不会点穴也不谙拳法,可是仗有一身强浑内力,这一拳乱打出来,也教索云龙禁受不住,羊撇头般跌下铁索桥,却甩绳缠住桥链。
李逍遥瞥见索云龙挂在吊桥下,并不理会,急忙伸手提索,把小船女拉了上来,见她吓得面色惨白,却未昏厥。李逍遥便拍了拍她的肩,正要推掌送她回到平地之上,突然听见“嗤溜、嗤溜”之声疾响,两人身上的绳索飞快松脱,犹如游蛇般钻窜回缩,蓦地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