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唐月儿飞刀激射,没等飞到一半,太婆袖风一拂,飞刀嗖的回射,去势更急,唐月儿躲闪不及,飞刀抵腹,灵儿使金刚咒相救,金光荡起,把飞刀弹落。太婆法力虽强,却穿不透灵儿的金刚不破之圈,否则瞬间已毙了多人。
太婆心中大怒,陡推一掌拍向灵儿身上,灵儿自知不敌,只是凝眉拈手,以金刚咒自护。太婆这一掌中途连催几次力道,拍到灵儿身畔之时,已是沈厚之极。灵儿虽运起金刚护体法力,能不能挡得住太婆这一重击,却是毫无把握。软硬天师便在一旁,眼见这小姑娘难免要在太婆这等凌厉无匹的掌力之下香销玉碎,均不忍心。硬天师不顾自身伤重,先喝了一声:“真元无限,金刚护体!”挥手使咒,连晃三下,一身肥肉顿时绷紧,目中精光迸闪,念道:“多闻天王咒,减舍吾等诸人之防御力助尔提升幸存之值!”因见硬天师将“多闻天王咒”加诸灵儿身上,软天师想起昔日与水月宫主的渊源,不欲见到仙灵岛的传人殒命於此,便也默施“不动明王咒”,助灵儿激增防御力。
太婆那一掌摧在灵儿纤弱的娇身之上,只震得她微微一摇,随即金光如圈激漾而开,掌力陡然回荡,!的一声,把太婆撞得摇晃不定,腹间气血翻涌,难以定神。眼见那小姑娘安然无事,太婆惊愕之余,哪敢再朝她多补一掌?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老太婆爪子太硬了,打她不过,咱们用茅山术降她!”太婆转面一瞧,只见一干茅山弟子排成一行,合掌唤咒,突然齐喝一声:“天地法灵,道道道!”没等“道”完,全都掼跌到墙上,撞得昏天黑地,所幸灵儿又使金刚咒庇护,那干茅山弟子才没撞烂了脑袋。
太婆轻而易举的便拂飞甩翻了那群茅山弟子,哈哈一笑,说道:“什麽蜀山茅山?全是些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把戏,没有一点用!”
笑声未落,突然听见背後传来一声冷笑,有人说道:“那你是没撞到道行高的茅山中人!”这人的话声低沈而有力,每一个字敲打耳鼓,便如有人用捣药杵一下一下地砸她脑袋。
太婆不笑了,双眼微眯,悠悠的问道:“却不知道行高又是怎麽个高法?”话声刚落,一支粗如食指的大钉陡然贯穿了太婆脑袋,从後脑勺扎入,穿出前额。众人见到,不由吃了一惊,只听後边那人说道:“茅山术有很多手段,钉符法不过是其一。”
太婆蓦地回头,双目精光一闪,身後那人顿时变成火人,妖焰缠身,裹得面目难辨。每一朵焰头都仿佛一个活骷髅头,扭曲变脸,厉声尖哮。但那人却岿然不动,只抬指一点。
又一支钉洞穿太婆心口。太婆闷哼一声,问道:“你能抵得住我的鬼蜮火,莫非你是茅以降?”
软硬天师等人在旁听到,顿吃一惊。茅以降乃当世茅山派巨擎,传说法力无边,号称天下术士之祖。若是他亲身到此,决然是一件令人肃然躬倒的大事。但看那火中之人的样貌,虽模糊不清,却身挺腰直,似是岁数不甚老迈,绝非百岁高人茅山老祖传说中的样子。
太婆话刚出口,便瞧出那人不过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是鹤发童颜的茅以降,但心中仍不免疑惑,暗转念头:“传闻茅老道精於采阴补阳,驻颜有方,也许还真能返老还童,变成这副样子来作弄我。”一想到此层,登时暗生怯意,眼睛眯缝一线。那中年人却只微微一笑,说道:“倘若是他,此刻你身上已扎了九十九枚桃钉符。”食指轻点,太婆头上又多了三枚大钉。
太婆先前疏了防范,中桃钉穿身降在前,法力受损,连催鬼火焚身咒不成,眼看火光急缩而失,那中年人身上丝毫无损,连衣衫也没烧破半个洞。太婆不明虚实,哪敢再与此人斗法,说道:“好个茅山派的妖道,居然被你暗算了!来日撞上茅山传人,见一个杀一个,灭你香火!”话声初低,说到後边变得疾言厉色,突然大吼,震得众人摇摇欲昏,立身不定。灵儿只一愣神间,皓腕突紧,太婆冷不防闪到她身旁,扣她脉门,擒了便走。
灵儿默使金刚咒护身,法力未收之前,太婆无法破咒伤她,但是太婆扣腕擒拿,灵儿却无力应付。太婆终是功力高深,捉了灵儿一闪身就不见了,那中年汉子尚未消尽太婆施於他身上的“鬼蜮毒焰”,急难追及。
太婆扣灵儿手腕,遁入林间。其时她头上扎了几支桃钉,後心也穿透一枚,在夜雾中瞧来甚是诡异。灵儿没敢多看,双眼闭著,身不由己地被太婆掳了入林,太婆显得气急败坏,边走边唠叨:“小贱人,须得好生想个法子整治你,教你晓得生不如死的滋味!”灵儿心里却著实奇怪,暗惑:“都被钉子扎成这样儿,她怎麽没事儿似的?”
太婆突然刹停急掠的身形,仰面望天,冷笑的哼道:“我後边多出来的那条尾巴,该不会是唐家的人罢?”她满心怨毒之下,连话声也变得尖刻嘶厉,听来犹如枭啼,直教人心头发毛。
灵儿不禁一怔,回头望去,只见树影微晃,有个矮小的身影闪了一下,却并不现身。太婆似已发现,突然间伸手一戳,点了灵儿穴道。灵儿犹未回过神来,身子已然麻木。太婆闪身急移,瞬间晃到那簇攥动未止的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