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同时也是你儿子宫九的生父……所以你恨他!”
太婆原本满腹积怨,此时竟有如陡遭雷震一般,身影晃然欲倒。张了张嘴,却又哑声,似想反驳,终是无力。见了她这等情形,黑水老鬼更觉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意,惨笑的说道:“似这等乱伦的奸情,教主如何得知?你一定想不到,南宫烈火伏击殷教主,又败死於大散关。这里边涉及一封密信,你只有随我回光明顶一趟,才能真相大白……咳咳!”说到这里,又弓背闷咳,太婆冷冷的望著他,仿佛并不相信黑水老鬼之言,却问了一句:“什麽真相?”
黑水老鬼道:“南宫世家的真相!”话音未落,只见灵、宋二女溜不数步,太婆便已察觉,驱唤群犬扑咬。突然之间,一片寒星洒落,恶犬顷刻死了满地。灵儿拉著宋香柠一个箭步蹿到墙角,使金刚咒护住两人身形,才没遭了那群恶犬一般的厄运。
灵儿暗觉刚才那阵急撒而落的微芒似欲连她也不放过,若非金刚咒使她化险为夷,决难逃过这般无声无息地洒落的阴毒暗器。她仰面寻望,却没瞧见发暗器之人,心里打了个突,莫名的生惧。太婆似也有些惊讶,抬脸望向残破的屋梁之上,喝问一声:“唐家哪个小崽子在这里?”
她是何等样的犀利目光,虽说那阵微芒稍闪即隐,其速无匹,终是没能瞒过太婆的双眼。但她喝问了一声,那发暗器之人却并不现身,也没作声。太婆正自疑惑的瞪著黑水老鬼,门外突有一女子低声哼了一句:“老虔婆,你找唐家的人作甚?”太婆把目光射去,一个背竹篓的巴蜀女子立在窗外,手拈飞刀,灵儿一瞧见那女子,登时喜形於色。那女子正是唐月儿,跃入殿内,说道:“唐家便有一人在此!”太婆眯眼摇头,见唐月儿身上有伤,行动勉强,并不放在眼里,说道:“不是你。你没有发无影神针的本领。”
“无影神针?”唐月儿似也一怔,未及说什麽,灵儿扶著宋香柠便要奔过来,太婆目光一凛,低哼一声道:“小贱蹄子,须留不得!”朝灵儿背影发掌拍去,黑水老鬼早在留意她的举动,见势危急,突然抢身撞将上来,太婆缩掌不及,正中黑水老鬼肩头,震飞撞壁,颓然滑落,竟抖动双腿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挡在灵儿身前,双眼瞪视太婆,口中不住地呕出鲜血。
灵儿眼见黑水老鬼为她挡了太婆一掌,伤势极重,连忙搀扶住他那摇摇欲倒的身子,俏脸憋红,心中既感激又难过,不知说什麽才好。黑水老鬼咯著血道:“小丫头,这是我老伴欠你的……”太婆皱眉道:“黑水老哥,让到一边去,我可不想杀你。”黑水老鬼嘿的一笑,说道:“中了你一掌,我还能活得成麽?”
太婆仰面望著屋顶,眼珠一翻,漠然说道:“当年你於我有恩,今天若要置我於不义,那也没有法子!”黑水老鬼听见四周有动静,颤巍巍地抬手往身後摇了摇,说道:“都别进来,省得枉送了性命!”灵儿回头一瞧,看见於文凤、任书易以及茅山派那一干赶路客均已到了大殿之旁。但他们均不是太婆的对手,黑水老鬼为免有人徒自送死,是以先出言喝阻。太婆只是微微冷笑,显是没把那干人看在眼里。
黑水老鬼又咯了几口血,喘著气说道:“放过这姑娘罢,回光明顶去……我是不成啦,只盼能做完要做的事儿。”太婆翻眼朝天,不置一辞,浑似没有听见。
宋香柠与丁情在此相见,均是悲喜交集,不顾太婆在旁,又聚在一起。太婆望了过来,见到丁情,不由的眼光微变,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拐杖一抬,杀机登现。灵儿便在一旁,已暗自留心太婆的眼神举止,但见太婆目中精光倏闪,一道无声无息的阴绵掌力从袖底拍出,袭到丁、宋二人身旁。灵儿暗使金刚咒,化解了去。
太婆变色道:“小妮子,你是活腻了!”提掌正要拍向灵儿身上,黑水老鬼忙道:“这小姑娘於我有恩,太婆请手下留情……”太婆哼道:“与我何干?”荡开一道劲风,把黑水老鬼推了出去,掼跌到墙上。灵儿情知太婆岂肯饶她,转身就跑。
太婆望著灵儿单薄的背影,正要拍掌打去,於文凤、羽云、任书易以及茅山派弟子洪天明、陈祖明等一干人拥将上来,挡住了灵儿的身影。太婆哼一声,翻眼道:“一群小兔崽子,却要找死!”轰的一声,裙裾荡风,把围在身旁的一大群人震飞。所幸灵儿及时以“金刚咒”护住那干人的要害,才没枉然丧命於太婆掌下。
太婆晃身闪到灵儿面前,此时灵儿已退无可退,修剑痴、软硬天师重伤在身,均无力阻挡太婆,徒自兴叹之余,眼见这糟老婆子武功如此高深莫测,不由得相顾骇然。但见一个秃头的人影翻飞而起,拔出一口戒刀,唰的劈向太婆後背,半空中喝道:“尝尝‘和尚之花’的碎花刀法!”
灵儿听见有茅山派的人叫道:“和尚明,小心!”晓得猝袭太婆的那人是茅山派的弟子,但见刀光似碎花飞落,纷繁夺目,那小子的刀法使得倒也漂亮。太婆反挥一臂,戒刀便已脱手,插上屋顶,灵儿急使金刚咒,和尚明掼身直撞上屋梁,眼看将要撞著梁间刀柄,一道金光荡圈,推他横飞落地,毫发无伤。
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