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太婆轻抬拐杖,火光骤灭。灵儿心头愈惊,换以“冰咒”,却也无效,待要变化土相法术,皓腕蓦地一紧,已被太婆探指抓住。但没等太婆扣紧了她的脉门,石阶剧震,一块块大石离地撞起,砸向太婆脑袋。
势急之下,灵儿使“土咒”化变“飞岩术”,给太婆来了个劈哩哗啦。太婆眼见乱石来得凶猛,不得已缩手画圈,将乱石挡於圈外。呼的一声风起,飞沙走石,迷眼难睁。灵儿使“风咒”脱身急掠,正欲窜入林中,不料树影下扑出数十条恶犬,均眼露妖光,狂哮地四下欺近。
灵儿被那群恶犬一吓,登时慌了手脚,转身欲另觅去路,太婆已经笑眯眯的立在身後。
呼的一声,灵儿犹未缓过劲儿来,登遭数头大犬恶狠狠的扑倒。但见她著地一滚,危急关头竟不顾一切的拖著宋香柠突围而出,眼看野犬四面掩至,无路可走,慌张之下,只得拉著宋香柠逃进了大殿。恶犬蜂拥而来,一路追咬,灵儿衣衫撕破,血迹斑斑,虽被咬伤多处,仍不肯舍弃宋香柠,宁可同遭群犬狂咬也不愿独自逃生。到了大殿内,更难以逃脱群犬的围攻,但也无法可想。却想象不出太婆究是使了什麽妖法驱唤那群野犬,就好象连那些狗也有了魔力一般,非但凶暴无比,更变得体躯壮大了一倍有余,模样说不出的狞恶可怕。
灵儿眼见势紧,转身正要使法咒驱犬,哪料太婆便在身後,刚一回头就打个脸对脸的照面。太婆发指一戳,闪电般点了灵儿胁下的穴道,看她软绵绵地倒地,才温声说道:“早该这样乖乖的,便不用跑得那麽辛苦了。”
宋香柠跟随太婆已久,晓得灵儿即将要遭到什麽可怕的惩罚,眼见群犬跃上前去围住了那小姑娘,宋香柠不顾伤痛,自行拔掉穿舌的针,痛呼一声,扑到太婆脚下,磕头泣求道:“太婆,您饶了她罢。我……我什麽都听你老人家的,就算要我嫁给九……九哥,我也……”她舌头受伤,说话难免含糊不清,太婆不等听完,就一脚踢她连跌几个跟头,尖声说道:“你这无耻贱婢,还有脸提我儿宫九?”
不待宋香柠爬起,太婆探手拉她过来,逼视而问:“老身要你去陪宫九,你去了哪里?”宋香柠痛苦的摇头,哭道:“我……我不记得了,当时……当时柠儿明明是跟了九哥去江边的,却不知後来怎麽昏迷了,醒……醒来时九哥就不见了……”突然惨叫一声,掼飞半空,重跌丈外,滚到墙脚。太婆哼一声道:“撒谎!”乌拐顿地,朝宋香柠蜷缩的身影瞪去一眼,随即转脸望向灵儿,眯眼说道:“先料理了你这小贱货,再给那忘恩负义的贱婢算帐不迟!”
灵儿给太婆点了穴道,又遭一群大如牛牯般的恶犬密密围在中间,情知劫数难逃,脑中反而变得一片空白,似连恐惧之感也瞬间麻木不觉了。
“小丫头,人们吃狗是吃得多了,被狗吃的滋味未必好过罢?”太婆笑眯眯的探来一张慈祥的脸孔,瞪她片刻,说道。“你肚里的胎儿准是狗嘴里的美味,先掏出来喂饱了它们,然後轮到你……除非你肯告诉我,那死小子到底藏在哪里?”
灵儿闭上眼睛,只是不言,却不自禁的颤抖。那群恶犬得了太婆的授意,正要撕咬,突听得扑簌簌数声掠响,几道人影迅若急箭般的掠入殿内,竹棒抡打,撩翻了几头猛犬。其余恶犬均受惊而跳到一旁,灵儿只觉身边窜来一人,睁开眼睛,鸠衣百结,映入眼帘的正是红莲火那张留有火烧之疤的脸孔。
“丐帮!”太婆微微仰脸,正眼儿也不瞧那几名花子,眯缝了眼,轻手捶腰,扶杖叹气。“老叫化的徒子徒孙。”
“晚辈红莲火,拜见折老前辈!”红莲火认出了殿内这老妇的来历,强抑惊意,微微躬身,一边见礼,一边朝那六名丐帮弟子暗使眼色。太婆虽然看在眼里,却浑似未觉,笑眯眯的说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们这是想干什麽?欺负老婆子孤零零一人?”
“不敢,”红莲火瞧了瞧地上那两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少女,眉头微蹙,说道。“我等有一位朋友被鞑子捉去,情势危急,却追他不上。是以……想从这两位姑娘口中得知一些线索。不知折老前辈可否行个方便?”
太婆不知红莲火因见鄂临奴跟踪灵、宋二女而来,原属无意之中走到一处,却只道这两个女子晓得鄂临奴的一些行藏,刚才追入林中,跟丢了鄂临奴,无奈之下,只得返回此地,打算问问,却哪料一进来便瞧见如此惨状。红莲火心中暗生义愤,不免起了借机救那两个少女的心念。
太婆眯缝双眼,悠然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们这些个小崽子,见到老身膝下有俊俏丫头,总找著法儿来挨挨擦擦……”红莲火早有准备,听得太婆语气不善,情知好说不如歹说,这老太婆绝非易与之人。没等她说完,红莲火探手拉扯灵儿衣衫,想拽她过来。与此同时,那六丐中的一人也抢身来救宋香柠,另外五人则各挥竹棒拦打恶犬,相互呼应得甚为密切。
不知太婆使了何种暗示,那几十条猛犬狂扑而上,立时把七男二女围在垓心。红莲火见到这群恶狗来得猛急,连忙喝一声:“斗犬阵!”六丐齐声唱起莲花落,随著节拍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