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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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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七玄大会 第八一折 夜麝蹄香,燕惊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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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问她:“你倒的是什么粉末?”

    “去味儿的。野地里撒一些能湮没气味,不怕猎犬追踪。”

    弦子探头凑近,小巧的鼻尖在他脖颈胸膛晃了一圈。“味道还在。待会儿若不得已,只好倒一点儿在你身上。”

    耿照心想:“那有什么关系?”

    脱口道:“你直接撒好了,我没关系的。”

    弦子点点头。“我也这样想。”

    转头继续敲击墙壁找密门。

    “对了,那粉叫什么名字?是用什么做的,竟能消除气味?”

    “叫“遗棵粉”主要的材料是嘱干的牛粪。”

    弦子一边找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还有虎狼的粪便,浸泡液之后哦干,可用来驱逐犬只。再加一点药材……”

    “……那还是先不要好了。”

    弦子想想也是。“有新鲜牛粪的话,用那个效果更好。”

    房里共有两道密门,第二道设在密室最末端,压在一只木箱之下,似是地窖的入口,掀板活门上留有一处精钢钥孔。耿照敲了敲掀板,响声清脆,怕也是精钢铸就,此外别说映日朱阳,偌大的主屋里连值钱的金银珠宝、文书卷宗也不见半点。

    看来就是这儿了。弦子取出一直一曲两根开锁针,喀答喀答弄半天,依旧面无表情,白晳的秀额上却微微沁汗,可见这销非同小可。耿照四处翻找,忽听廊间脚步响动,一人低声咒骂“烂”、“臭贱货”而来,正是那少年矾儿。

    脚步停在门前三尺,骂声倏然消失。

    耿照暗叫不好:“他闻到了“夜麝乱蹄香”的气味!”

    一脚踹开房门!

    门板上灌注碧火功劲,不啻浇铜镇铁,呼嗵着迓过矾儿鼻尖,压得他气息一窒,踉跄后退。耿照风一般掠出房门,扣腕将少年拖进房,余势“碰!”

    将房门扯回,院内刹时归于平静,除了风吹虫唧,再无异响。

    耿照一掌斩在矾儿颈侧,少年软软瘫倒,浑身提不起劲力。

    “映日朱阳在哪里?”

    耿照揪着他的衣领,才发现矾儿左胸有道锐利割痕,兀自渗血,伤口虽不深,一看便觉疼痛。

    矾儿脸色白惨,额间冷汗涔涔,咬牙道:“不……不在这里。你……你是谁?”

    耿照五指一紧,勒得他呼吸不畅,益发苍白。“映日朱阳在哪里?”

    “在……在十爷院里。”

    耿照哼的一声。

    “在十爷处吃了亏,赚我给你报仇么?映日朱阳在哪里!”

    矾儿想不到这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俊脸扭曲、浑身颤抖,牙关上下磕碰。

    “是……是真的!八爷让小……小的把剑送给十爷,讨……讨十爷欢喜。”

    耿照回想雷亭晚之言,前后一兜,似乎真有此事。“带我去。”

    矾儿吓得魂飞魄散。“好……好汉爷!这……这万万使不得。若教十爷知晓我不是……我是……小的左右是个死。我家八爷的手段……呜呜呜呜,您还是行行好一掌打死我罢。”

    涕泪纵横,模样极是可怜。若非知道他擅于作伪,任谁看了都不免心软。

    耿照忽然惊觉,自己的心肠变硬了。

    在他心里,终于有些人是无可饶恕、不值得同情的,放任这些人,徒令更多的,善良百姓遭受不幸。在这个世上,岳宸风并非是独一无二,像他一样的人远比想像中更多。

    他并不同情泪眼汪汪的少年。矾儿的手段本领兴许不及他的主人,恶念却没什么分别,不带少年同去,纯粹是嫌累赘罢了。耿照冷冷道:“十爷处怎么走?”

    待交代完毕,一掌打景矾儿,点了道缚起手足,拿布塞了嘴巴,踢进角落里去。

    “我去雷冥杳处找剑。”

    他探头进密室,交代弦子。“开锁后先别进去,小心有机关。不管得手与否,我很快就回来。”

    “嗯。”

    弦子皱着眉,专心与锁孔奋战。

    耿照施展轻功,沿山诸院的守备较平地更森严,他没有弦子“蛇行鳞潜”的匿踪功夫,即使尽力闪躲,中途仍撞上一拨巡卫。

    他想也不想便出手,神术带鞘拍晕两个,左臂一圈一转,另外二个撞成一团,头破血流倒地抽搐,不过眨眼工夫,最末一人发现只剩下自己,吓得结舌失声,舍了同伴拔腿就跑。

    耿照足尖一挑,一柄钢刀毒蛇般离地昂起,“飕!”

    正中背门,刀尖贯胸而出。那人脚下不停,一路跑上了廊阶,跌跌撞撞扑入一间没上锁的厢房,这才倒地断气。

    耿照一手一个,分别拎起那四名不知死活的赤炼堂弟子,掷入房中,闭起门牖,翻越几堵高墙,潜入十太保院中。比起雷亭晚处的简单扑素,此处当真是雕梁画栋、箔金髹红,亭台楼阁,无不极尽精巧能事。

    耿照读书不多,说不出“俗丽”二字,但横疏影的品味是极高的,流影城之内大到建筑土木、小至执敬司弟子的制式袍服,俱都充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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