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若有所得,垂臂起身揖道:“多谢大师父提点!”
青面神道:“坐下罢。虚境中受的伤。须在虚境之中方能有治。我的“青乌伏形大法”若用於寻常人身上,必先夺其神而役其驱。此举与杀人无异,用以杀人亦无不可。但你似练有一路玄门正宗的高明内功,已至“凝神入虚”之境,受得我这一路大法,这个忙我还帮得上。”
“我……该怎麽做?”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青面神笑道:“梦醒之时,你的臂膀便能好啦。”
耿照出了房门,屋外已无白额煞的踪影。但见晨曦洒落簷瓦,灿烂如金,沁凉的微飕穿花绕树,说不出的清爽宜人。他一边活动臂膀,穿过洞门回廊回到厢房,唯恐惊扰了屋里那朵春睡海棠,正要轻轻推门,忽听门後“哼”的一声。傅来一把清冷娇喉:“进屋也不先敲门,老爷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正是宝宝锦儿。
耿照忍不住微笑,乖乖叩了几下,低声道:“娘子,为夫来啦。”
“不许进!”
符赤锦一声娇叱,几能想见她柳眉倒竖、凶霸霸的狠媚模样:“一大清早的便不见人,你跑到那儿去啦?”
耿照被骂得不无冤枉。他可是将她哄睡之後才出的门,谁知她睡醒便忘了,全不当有过这麽回事,低声道:“我……我就在院里打了趟拳,练练内功,也没去哪儿。宝宝锦儿,你让我进去罢。”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耿照就当她是默许了,推门而入,却见桌上摆了几色小菜,一盅白粥。
那粥熬得细润亮滑,米粒颗颗晶莹分明,又无不通透,脂甜梗香,却是与肉末一起煮的。粥盅之上犹有热气,小菜却已放凉,符赤锦换过一身袒领小袖的束腰裙,锦兜裹着她雪酥酥的丰腴奶脯,当真是比新鲜的脂酪更加嫩滑喷香,令人垂涎。
她凭桌斜倚。浸了香草的红纱裙下翘起一只饱满如肉菱的凤头丝履,若非寒着一张娇靥,直是一幅最美丽的新妇图画。耿照心想:“她专程替我煮了早膳,我却生生捱到菜凉了才回来。也难怪她不高兴。”
微笑道:“你看看,都是我不好,差点错过了这一桌的好菜。”
挨着宝宝锦儿坐下。她却挪过身子坐上另一只姑墩,冷冷道:“谁说是给你吃的?我摆桌子哩。”
耽照差点笑出来,忙咬牙憋住,夹起一筷鱼脍入口,只觉鱼鲜肉嫩,自不待言,先浸过醋使鱼肉半熟,取乾布将水分漉尽後再拌以芹泥芫荽,不水不柴,十分的清爽可口,显示用心烹调,赞道:“宝宝绵儿,你真是煮得一手好菜!”
符赤锦心中大喜,差点噗哧出声,赶紧板起俏脸。
“我随便弄的,小心毒死你!”
“忒好的菜,毒死我也认了。”
耿照被勾起食慾,自己动手盛粥,也给她添了一碗。符赤锦见他吃得美滋滋的,险些将舌头也吞了去,不由绽开娇颜,掩口笑道:“瞧你吃的,饿鬼上身!”
举筷与他并肩而食,不时往他碗里夹菜。
两人并头喁喁,像极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夫妻。
原来符赤锦一觉睡醒。稍作打扮便去了趟早市,采买菜肉白米,为爱郎洗手做羹汤,谁知耿照却迟迟未回,她端了一份与小师父同吃,吃完回来仍不见人,越想越不是滋味,一个人怔怔生起闷气来。
“我以为宝宝锦儿是不洗衣煮饭的。”
眼见玉人重拾欢容,耿照故意与她调笑。
符赤锦娇娇地瞪他一眼,睁眼狠笑:“姑奶奶不做烧饭洗衣的老婆子,可没说我不会。老爷下回再夜不归营,我劈了你当柴烧。”
两人相视而笑。吃得片刻,她又正色道:“今儿少不得要走趟驿馆,你怎麽打算?”
他举箸沉吟,旋即夹起一片被醋汁濡得雪白晶莹的软糯鱼脍,展颜笑道:“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帮手。既然非走一趟不可,便到驿馆里找帮手去。”
符赤锦哼的一声,笑啐:“说得轻巧!镇东将军能帮你杀岳宸风麽?”
“虽不中。亦不远矣!夫人真是好生聪明。”
狄照神神秘秘地一笑,又夹了满筷好菜,西里呼噜的扒粥入口。“将军身边,不定便有我们的好帮手。”
用完早饭洗净食具,符赤锦又与紫灵眼说了会儿话,耿照便在小院中闲坐发呆。槐荫下十分凉爽,街市的熙攘吵杂仿佛都被隔绝在院外,充耳俱是鸟啾虫鸣,啁囀细细,倒也舒心。
白额煞似习惯夜行,日出后便不见人影。
耿照有意无意往青面神的厢房一瞥,只觉内外浑无动静,仿佛无有生机。
未几,符赤锦笑吟吟推门而出,撒娇似的平伸藕臂,娇唤道:“走罢,老爷。”
门缝里仍不见紫霞眼的身影。看来这位小师父怕生得紧,如无必要,竞连一瞥也不给见。
耿照非是对她有什历遐想。只觉既奇怪又有趣。出了小院之后,符赤锦抱着他的臂弯,绵软已极的大酥胸紧挨着他,隔着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