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毁了他双手。妳真该看看他皮焦肉烂丶嘶声惨叫的模样……”
明栈雪浑身一阵,猛然抬头,怒叱道:“你敢!”
耿照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她俏生生的倩影依稀还坐在火畔,身子已闪至岳宸风背 後!
岳宸风手足不动,明栈雪的残影一欺近他背门,铁塔般的魁伟身形竟凭空绕了个 圈,反到明栈雪身後,呼的一掌,劈向她千娇百媚的脑袋!
耿照只觉一颗心直欲蹦出喉头,才生出喊叫之念,却见那抹窈窕衣影应手摇散, 纱笠却从岳宸风背後晃了出来;岳宸风身子一动,披风摇散残影,下一瞬又出现在难 以想像的方位——两人就这麽影叠影丶身化身,动静无风;几霎眼间,已从神坛前丶门槛儿边转了 一圈回来,掌腿无形趋避如魅,徒留满室翻滚的黑白残影。再静止时两人又停在篝火 畔,岳宸风圈转双掌正欲发出,明栈雪的匕尖抵正他心口,皓腕一抖破衣刺入,双方 高下立判。
岳宸风一败涂地,面如死灰,嘴唇歙动几下,低声道:“我原以为经过了这麽些 年,已足与天下英雄一较短长,没想到……”
双肩垂落,不再言语。
明栈雪轻轻一笑。“你虽练成了‘蹑影形绝’,无奈我《天罗经》已大成。‘虎 籙七神绝’纵使神异,岂能与‘七玄界第一武典’并论!”
眼见七神绝中的绝顶轻功讨不到便宜,岳宸风垂头丧气,却仍不肯信,颤声道: “妳……妳竟练成了《天罗经》里的武功?”
明栈雪笑语温婉,却难掩得意:“我当年发下重誓,未练成天罗宝典,此生不再 踏入东海一步!多亏了碧火神功的无匹内劲,终使我跨越藩篱,练成了宝典内的诸般 绝学,才得重返东海;归根究柢,还得感谢你。”
“……原来如此。妳没搁下碧火功就好……”
岳宸风低声喃喃,蓦地抬头狞笑:“老子这些年来,还等着收妳的元阴内丹!”
明栈雪察觉有异,心念未动,匕首直搠入他的心口!谁知“笃”的一记闷响,刃 尖如中败革,居然难进分许。她猛地一刺,匕身两端受力,弯如弓弧,终於铿的一声 断成了两截。
明栈雪不禁变色,失声道:“金甲禁绝!”
欲再使《天罗经》所载的轻功“悬网 游墙”脱身,岂料娇躯一晃间,岳宸风却如照影随形,更欺近几分:“走哪里去!”
一掌轰得她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神坛前的乾草堆里。
她背脊一触地面,旋即撑地跃起,姿态曼妙如舞,显然岳宸风那开碑裂石的一掌 打在这娇滴滴的妙龄女郎身上,非但未能取命,明栈雪还留有馀力。
耿照素知“八荒刀铭”能为,不由得咋舌:“连老胡硬接他一掌也不免要见红, 这女子好生厉害!”
岳宸风双臂一振,仰天长啸,震得梁间簌簌落尘,胸前的破口露出肌肤,竟连一 丝血痕也无,生满黑茸蛋劲胸肌掠过一抹金红暗芒,稍纵即逝。他活动活动头颈, 面上狞笑益盛,大踏步走了过来。
耿照虽对明栈雪无甚好感,也不禁替她着急,只见明栈雪并未起身,径自盘腿端 坐,似在运功调息。
他忍不住心中失望:“她到底也不是岳宸风的对手。”
见岳宸风一扫颓势,风风 火火来到女郎身前,巨掌一挥,明栈雪头上的纱笠“呼!”
临空飞起,散开一头乌亮 的如瀑长发。
明栈雪一动也不动,岳宸风却蹲来,伸手捏着她尖细的下颔,端详片刻,眯 起虎目赞叹道:“多年不见,妳还是这般动人。我以为这些年已渐渐不再挂念,今日 一见,始知大错特错。世间美人再多,却无一名尤物如妳。”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品着滑如浸乳丝缎般的美妙手感,喃喃道:“很久,没有 人敢对我这麽不礼貌了。胆敢如此的蠢人,我会锯断他们每寸肢体,挖出双眼丶割断 舌头,再用烧红了的小铁箸,一点丶一点耷黏着挟下他们全身的皮肉……奇怪的是: 我一见了妳的容貌,却都暂时忘了这些念头。”
明栈雪闭目仰头,强自运功压下脉中雷劲,忽然开口。
“你……你若想以酷刑折磨於我,我便咬舌自尽,让你什麽也得不到,到头来一 场白忙。”
岳宸风料不到她身中紫度神掌的雷劲,竟然还能开口说话,闻声身形如影一晃, 无声无息退至门边;落足之际,原本所在处似还留有残像,一丈的距离间乌影层叠, 若有数名振衣舞袖的岳宸风。
明栈雪堪堪镇住体内隐患,浓发一摇,支起半截柳腰,掩口迸出一串银铃轻笑。
岳宸风面色铁青,这次却非是故意示弱,虎目中杀机隐现。
明栈雪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幽幽一叹,曼声道:“我认栽啦,岳宸风。多年不 见,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如斯,好厉害的虎籙七神绝!”
岳宸风容色稍霁,“哼”的一声,狞笑道:“中了紫度雷绝丶还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