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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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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 列传第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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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忠孝,忠孝不恤也。

    三年二月,改安武军节度使,兼冀州管内观察使。始至,即上书言四事,其

    一曰:“杨安儿贼党旦暮成擒,盖不足虑。今日之急,惟在收人心而已。向者官

    军讨赋,不分善恶,一概诛夷,劫其资产,掠其妇女,重使居民疑畏,逃聚山林。

    今宜明敕有司,严为约束,毋令劫掠平民。如此则百姓无不安之心,奸人诳胁之

    计不行,其势渐消矣。”其二曰:“自兵乱之后,郡县官豪,多能纠集义徒,摧

    击土寇,朝廷虽授以本处职任,未几遣人代之。夫旧者人所素服,新者未必皆才,

    缓急之间,启衅败事。自今郡县阙员,乞令尚书省选人拟注。其旧官,民便安者

    宜就加任使,如资级未及,令摄其职,待有功则正授。庶几人尽其才,事易以立。”

    其三曰:“掌军官敢进战者十无一二,其或有之,即当责以立功,不宜更授他

    职。”其四曰:“山东军储皆鬻爵所获,及或持敕牒求仕,选曹以等级有不当鬻

    者往往驳退。夫鬻所不当,有司罪也,彼何责焉。况海岱重地,群寇未平,田野

    无所收,仓廪无所积,一旦军饷不给,复欲鬻爵,其谁信之?”朝廷多用其议。

    八月,召为吏部尚书。九月,改户部尚书。十二月,转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

    四年二月,为太子少保,兼前职。时尚书省奏:“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言,

    参议官王澮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也。昔汉祖陶唐,唐祖老子,皆为立庙。

    我朝迄今百年,不为黄帝立庙,无乃愧于汉、唐乎!”又云:“本朝初兴,旗帜

    尚赤,其为火德明矣。主德之祀,阙而不讲,亦非礼经重祭祀之意。臣闻于澮者

    如此,乞朝廷议其事。”诏问有司,行信奏曰:“按《始祖实录》止称自高丽而

    来,未闻出于高辛。今所据欲立黄帝庙,黄帝高辛之祖,借曰绍之,当为木德,

    今乃言火德,亦何谓也?况国初太祖有训,因完颜部多尚白,又取金之不变,乃

    以大金为国号,未尝议及德运。近章宗朝始集百僚议之,而以继亡宋火行之绝,

    定为土德,以告宗庙而诏天下焉。顾澮所言特狂妄者耳。”上是之。

    八月,上将祔享太庙,诏依世宗十六拜之礼。行信与礼官参定仪注,上言宜

    从四十四拜之礼,上嘉纳焉,语在《礼志》。祭毕,赐行信宝券二万贯、重币下

    端,谕之曰:“太庙拜礼,朕初欲依世宗所行,卿进奏章,备述随室读祝,殊为

    中理。向非卿言,朕几失之,故特以是旌赏,自今每事更宜尽心。”是年十二月,

    行信以父暐卒,去官。

    兴定元年三月,起复旧职,权参知政事。六月,真拜参知政事。时高琪为相,

    专权用事,恶不附己者,衣冠之士,动遭窘辱,惟行信屡引旧制力抵其非。会宋

    兵侵境,朝廷议遣使详问,高琪等以为失体,行信独上疏曰:“今以遣使为不当,

    臣切惑之。议者不过曰:‘遣使则为先示弱,其或不报,报而不逊,则愈失国体。’

    臣独以为不然。彼幸吾衅隙,数肆侵掠,边臣以兵却之复来,我大国不责以辞

    而敌以兵,兹非示弱乎。至于问而不报,报而不逊,曲自在彼,何损于我。昔大

    定之初,彼尝犯顺,世宗虽遣丞相乌者行省于汴,实令元帅撒合辇先为辞诘之,

    彼遂伏罪。其后宋主夺取国书,朝廷复欲加兵,丞相娄室独以为不可,及刑部尚

    书梁肃衔命以往,寻亦屈焉。在章宗时,猖狂最甚,犹先理问而后用兵。然则遣

    使详问正国家故事,何失体之有。且国步多艰,戍兵滋久,不思所以休息之,如

    民力何。臣书生无甚高论,然事当机会,不敢不罄其愚,惟陛下察之。”上复令

    尚书省议,高琪等奏:“行信所言固遵旧制,然今日之事与昔不同。”诏姑待之。

    已而高汝砺亦上言先遣使不便,议遂寝,语在汝砺传。

    时监察御史多被的决,行信乃上言曰:“大定间,监察坐罪大抵收赎,或至

    夺俸,重则外降而已,间有的决者,皆有为而然。当时执政程辉已尝面论其非是,

    又有敕旨,监察职主弹劾,而或看循者,非谓凡失察皆然也。近日无问事之大小、

    情之轻重,一概的决,以为大定故实、先朝明训,过矣。”于是诏尚书省更定监

    察罪名制。

    史馆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旧制,凡修史,宰相执政皆预焉。然女

    直、汉人各一员。崇庆中,既以参知政事梁絪兼之,复命翰林承旨张行简同事,

    盖行简家学相传,多所考据。今修《章宗实录》,左丞汝砺已充兼修,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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