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二来这本县的父母官都同意了婚事,到时还要亲自主持,自己再不同意那不是公然抗命吗?眼见方县令送客,只好转身告辞。
待他一回家中便将此事告诉了罗氏,罗氏听罢也是惊诧万分,后来一想眼前实无他路,老俩口抱头痛哭一顿后只好依言收拾好空房,再摆上黑胡同大仙的牌位,又买来熟鸡果酒好生供奉。这一切刚刚备置妥当,忽听妖狐在空中大笑道:“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实话告诉你,昨日你去城隍庙之时我早已尾随在后,趁你不备将状纸掉了个包,你到现在还不知吧?不过昨日我看在你是未来岳丈的面上手下留情,若是你日后再要干这些不利于我之事,小心我的诸般毒辣手段。今日而起妙姑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当解其封印,待她休息数日后再与她成亲,到时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卢翁听罢默无一言,唯有摇头叹气不已。
这日晚上妙姑身上印记果然退了个干净,她也不再向往日一样呻吟呼痛,只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老两口见状也算是稍稍欣慰了一些。再说方县令送走卢翁之后也没闲着,当晚先择了个吉时沐浴更衣,接着又净心斋戒连晚饭也未吃。到得第二日早晨,他先命人将衙门大门紧闭,自己在里面处理公事,也不接见外人。直到傍晚黄昏之时,他忽然将众衙役召集起来,命他们跟自己一起去西郊抓捕盗匪,为免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此次行动皆要秘密而行,不得大声喧哗。说毕便带着众衙役出了西门,却径直来到城隍庙前。方县令进入庙中,先焚香敬拜,再拿出早已写好的官牒引燃烧掉,这才出了庙门吩咐众衙役随他去北门除妖,众随从皆莫名其妙,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县令带着众衙役一路疾行来到卢家,随从上前轻声敲门,卢翁开门一看不由大为惊讶,不知方县令此时带着众多衙役来自己家所为何事。他还未及张口相问,方县令便摆摆手低声道:“你先不要问,只需带本官去供奉大仙之处。”卢翁听罢更是莫名其妙,但想方县令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当下也不多话,急忙带众人来到后院空房中。方县令一进房中看见见香案上的木牌便勃然大怒,几步上前指着木牌大声呵斥道:“妖狐敢在此作祟吗?”说毕便拿起牌位狠狠扔到地下,又命卢翁找到稻秸将牌位包裹成一个人形状,接着便让众衙役用杖一起击打。
待打到三十多下,忽见地下草人一跃而起便欲逃跑,可刚刚起身便被一阵乱杖打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方县令见状手抚额头庆幸道:“仰赖神威才能将这妖狐抓住啊。”说毕命衙役们用力乱击,万万不可使其逃掉。过不多时稻草便被击得溃烂,连里面的牌位也四分五裂了,此时方县令又命人将稻草和牌位拿至院中一把火烧掉,焚烧的时候众人都闻见一股浓烈的皮毛焦臭味。卢翁及家人大为惊喜,知道方县令已助他们除去心腹大患,正欲跪下叩头作谢,方县令却摆手道:“休要多礼,此时本官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说毕转身带着随从便出了门,再次来到了城隍庙。
方县令先谢过城隍,接着大声请求道:“还请神恩于三月内将狐党尽数驱逐离境,以保我一城百姓平安。”祈祷完毕这才打道回府。第二日一早卢翁便备上厚礼顶香敬谢,当地乡绅听说此事后也不约而至,纷纷对方县令赞不绝口,都说他神通广大鬼神莫测。方县令听罢哈哈大笑道:“本官又不是道士,何能捉妖,不过是本之以诚罢了,诚则有灵,邪不胜正!此乃天下至理。”众人一听始才恍然,心中更加对他敬佩不已。后三月之夜,百姓时不时会听见狐狸声呜呜四起,竖耳细听之下,其中有哭黑胡同的,也有咒骂卢翁的,但对于方县令却无一句怨言恨语。而九姑虽不害人,只因也属狐类故被驱逐出境不知所往,三月过后满城晚上便寂然无声,自此汶上县也再无狐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