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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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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 列传第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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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禽邵陵王。”

    霍俊独云:“王小失利,已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语未卒,贼

    以刀伤其口,景义而释焉。正德乃收而害之。是日,鄱阳世子嗣、裴之高至后渚,

    结营于蔡洲。景分军屯南岸。

    十二月,景造诸攻具及飞楼、橦车、登城车、钩堞车、阶道车、火车,并高

    数丈,车至二十轮,陈于阙前,百道攻城。以火焚城东南隅大楼,因火势以攻城。

    城上纵火,悉焚其攻具,贼乃退。是时,景土山成,城内土山亦成。以太府卿韦

    黯守西土山,左卫将军柳津守东土山。山起芙蓉层楼,高四丈,饰以锦罽,捍以

    乌笙,山峰相近。募敢死士,厚衣袍铠,名曰“僧腾客”,配二山,交槊以战,

    鼓叫沸腾,昏旦不息。土山攻战既苦,人不堪命,柳津命作地道,毁外山,掷雉

    尾炬烧其橹堞。外山崩,压贼且尽。贼又作蛤蟆车,运土石填堑,战士升之楼车,

    四面并至。城内飞石碎其车,贼死积于城下。贼又掘城东南角,城内作迂城形如

    却月以捍之,贼乃退。材官将军宋嶷降贼,因为立计,引玄武湖水灌台城,阙前

    御街并为洪波矣。又烧南岸居人营寺,莫不咸尽。司州刺史柳仲礼、衡州刺史韦

    粲、南陵太守陈文彻、宣猛将军李孝钦等皆来赴援;鄱阳世子嗣、裴之高又济江。

    柳仲礼营朱雀航南,裴之高营南苑,韦粲营青塘,陈文彻、李钦屯丹阳郡,鄱阳

    世子嗣营小航南,并缘淮造栅。及旦,景方觉,乃登禅灵寺门楼以望之。见韦粲

    营垒未合,度兵击之,粲败,景斩粲首徇城下。柳仲礼闻粲败,不遑贯甲,与数

    十人赴之。遇贼,斩首数百,仍投水死者千余人。仲礼深入,马陷泥,亦被重创。

    自是贼不敢济岸。邵陵王纶又与临城公大连等自东道集于南岸;荆州刺史湘东王

    绎遣世子方等、兼司马吴晔、天门太守樊文皎赴援,营于州子岸前;高州刺史李

    迁仕、前司州刺史羊鸦仁又率兵继至。既而鄱阳世子嗣、永安侯确、羊鸦仁、李

    迁仕、樊文皎率众度淮,攻破贼东府城前栅,遂营于青溪水东。景遣其仪同宋子

    仙缘水西立栅以相拒。景食稍尽,人相食者十五六。初,援兵至北岸,众号百万。

    百姓扶老携幼以候王师,才过淮,便竞剥掠,征责金银,列营而立,互相疑贰。

    邵陵王纶、柳仲礼甚于雠敌,临城公大连、永安侯确逾于水火,无有斗心。贼党

    有欲自拔者,闻之咸止。

    贼之始至,城中才得固守,平荡之事,期望援军。既而中外断绝,有羊车儿

    献计,作纸鸦系以长绳,藏敕于中。简文出太极殿前,因西北风而放,冀得书达。

    群贼骇之,谓是厌胜之术,又射下之,其危急如此。是时城中围逼既久,膎味

    顿绝,简文上厨,仅有一肉之膳。军士煮弩熏鼠捕雀食之。殿堂旧多鸽群聚,至

    是歼焉。初,宫门之闭,公卿以食为念,男女贵贱并出负米,得四十万斛,收诸

    府藏钱帛五十亿万,并聚德阳堂,鱼盐樵采所取盖寡。至是乃坏尚书省为薪,撤

    荐剉以饲马,尽,又食飰焉。御甘露厨有乾苔,味酸咸,分给战士。军人屠马

    于殿省间鬻之,杂以人肉,食者必病。贼又置毒于水窦,于是稍行肿满之疾,城

    中疫死者太半。初,景之未度江,魏人遣檄,极言景反覆猜忍,又言帝饰智惊愚,

    将为景欺。至是祸败之状,皆如所陈,南人咸以为谶。时景军亦饥,不能复战。

    东城有积粟,其路为援军所断,且闻湘东王下荆州兵。彭城刘邈乃说景曰:“大

    军顿兵已久,攻城不拔,今众军云集,未易可破。如闻军粮不支一月,运漕路绝,

    野无所掠,婴儿掌上,信在于今。未若乞和,全师而反。”景乃与王伟计,遗任

    约至城北拜表伪降,以河南自效。帝曰:“吾有死而已,宁有是议?且贼凶逆多

    诈,此言云何可信!”既而城中日蹙,简文乃请武帝曰:“侯景围逼,既无勤王

    之师,今欲许和,更思后计。”帝大怒曰:“和不如死。”简文曰:“城下之盟,

    乃是深耻;白刃交前,流矢不顾。”上迟回久之,曰:“尔自图之,无令取笑千

    载。”乃听焉。景请割江右四州地,并求宣城王大器出送,然后解围济江。仍许

    遣其仪同于子悦、左丞王伟入城为质。中领军傅岐议以宣城王嫡嗣之重,有轻言

    者请剑斩之。乃请石城公大款出送,诏许焉。遂于西华门外设坛,遣尚书仆射王

    克、兼侍中上甲乡侯韶、兼散骑常侍萧瑳与于子悦、王伟等登坛共盟。右卫将

    军柳津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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