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这天,正当**部队在蒲犁整装待发,马步芳本人也在疏勒准备动身的时候,赵振中却出现了。
“赵主席,您怎么来了?”赵振中的出现让马步芳兄弟深感不测。
“马先生,当初我说好要为你们饯行的。你们这就要出发了,我当然要飞过来兑现许诺的。”赵振中笑笑,“怎么?马先生不欢迎?”
“哪的话,赵主席这样的人物,马某可是请都请不到。”这些时日的接触,见到西北的变化,马步芳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已是心折。
“装备、粮食、衣物、药品、电台都还齐备?少字”赵振中关怀地问道。
“非常感谢赵主席的盛情贵部邹部长和新疆的张总指挥给我们提供了许多便利,目前一切都好。”不光嘴上感激,马步芳心中也是极为感慨。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拼凑起枪炮齐备的7万大军,可在被人民军折腾得死去活来,以至都做了阶下囚的时候,却时来运转,有了眼下这样的局面。以至,还有可能在山南裂土分疆自成一国世事变化,竟奇妙至此
“该说的话,我以前都和马先生提过了。这里只提一点。”赵振中顿了下,又道,“到了那边,军事上虽然不能放松,但更要注重政治上的攻势。马先生眼下虽然有了几万大军,可终究人地两疏,不可一味恃仗武力。最好是联合当地**力量一起对英印当局施加压力。这样才会事半功倍。”
“赵主席金玉良言,马某铭记在心。”马步芳应道,“上次赵先生曾提过那个叫真纳的,等到那边后我一定着力寻访。”
“马先生记得就好。”赵振中笑了笑,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大军开拔,我也不可能请大家喝酒吃喝了,这里是一点心意,马先生在山南能用得着的。”
“这里面是?”马步芳接过后并未打开,而是看向赵振中。
“里面是几张英国渣打银行的出具的英镑支票,在英属印度的大城市都可兑现,能够用急。”赵振中并未说多少,“马先生就不要客套了,收下。”
“既然如此,那马某就却之不恭了。”马步芳拱了拱手也就收了下来。反正眼下的7万大军都是来自赵振中的手笔,再多上一笔军费,那一并接着就是了。
迟疑了一下,马步芳还是忍不住问道:“赵主席一力抬举马某,马某感激。不过,马某心有疑惑,赵主席如此赞助究竟对贵党、贵军有何好处?”
“我不妨和马先生说实话,让你们去山南鼓动**与英印当局作对,就是给英国人添乱,好让他们无暇顾及我们在**南部的行动。苏联我们已经对上了,日本将来肯定也会在国内对上,而山那边的英国人,即便要对上,也要想法将时间延后。当然,若有可能,我们也想收回山南藏区领土。”赵振中直言不讳地说道,“马先生此去,虽然是为了**和马先生自己争取地盘,但也等于协助我们人民军牵制了英印当局。”
马步芳、马步青两人这才恍然。虽然有些被人利用的不舒服,可马氏兄弟仔细一想,在知道真相后却也只能继续下去。原因无他,赵振中这手对马步芳等人有莫大好处,是因势利导,是阳谋何况,若西北没有好处的话,赵振中又不傻,怎么会送人送装备送物资?又怎么会巴巴地在部队出发前跑来送军费?
“赵主席襟怀坦白,令人佩服”转念间明白其中关节后,马步芳又拱手说道,“不管怎样,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赵主席这份情谊马某铭记在心”
赵振中没有多待,在和马氏兄弟交代一番并送其起程后,就又飞回了兰州。
“步芳,赵振中送了多少?把我们家产业几乎一扫而空,却跑到这里来送人么人情?假惺惺的”马步青心中仍对赵振中有些不满,便在行军路上问道。
马步芳有些无奈,自己这位大哥和叔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熏陶之下,也对财物看得有些重。他就不想想眼下这7万多大军和装备是怎么来的
马步芳在马背上打开信封后,发觉里面是一叠12张渣打银行的支票,每张面额为1万英镑。
看到这12万英镑的支票,饶是一边的马步青腹有怨言,却也为之一呆:“这赵振中好大手笔这可相当于两百万大洋啊”
“有这么多?”马步芳也是一怔。
“当初听说南京要实行法币改革,我在新疆曾和叔叔还有金树仁他们探讨过黄金、美元、英镑、大洋之间的价格。”马步青盯着支票,两眼放光,“按照现在比价,大约6英镑就能兑换100大洋。这12万英镑可不就相当于两百万大洋?”
“既然这样,大哥以后就不要再惦记着被西北没收的那点家产了。有了人马和枪、炮,又有了粮饷,我们完全能够到那边创下一份更大的家业”马步芳借机说道。
“那也得等我们创下来后再说”虽然心中怨气消了大半,可马步青嘴上依然够硬。
就这样,从3月19日到3月24日,马步芳带领数万大军通过了人民军九纵控制的红其拉甫山口,进入了英属印度的克什米尔,开始了其纵马山南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