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欣喜道:「丁公子,恭喜你得脱大难,修为又有精进!」
阿牛几乎是手舞足蹈地一把拽住秦柔,兴奋若狂的叫道:「阿柔,你看,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丁小哥,他没死,真的没死!」
丁原心头漾起暖意,微笑道:「阿牛,除了这翻来覆去两句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么?」
阿牛也不管丁原笑他,憋了半天,除了那句话外,就是想不出其他什么词来。
他咧着嘴,舒畅开怀大笑,却觉得眼睛里温热湿润;他有些鼻子发酸,可分明胸口涌动着喜悦激动。
尽管从来没有对人说起,可无疑在阿牛心目里,这眼前的「丁小哥」就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兄弟,即使要以命相换,他也不会皱一记眉头。
一时阿牛百感交集,竟至失语,视线不肯片刻离开丁原,惟恐这又是一场美梦,随时会醒。揉揉被搓红的眼,阿牛嘴唇翕动半天,只狠狠在丁原胸口一捶,但已尽诉心意。
秦柔默默在旁,没有出言打扰,与阿牛、丁原一同分享重逢喜悦。感受到丁原和阿牛之间的铁血情谊,这少女秀美的眼眸里,悄然盈起泪光。
和婉含笑道:「罗师弟,丁师弟,我们还是先赶赴翠霞观吧,那里该正需人手。」
阿牛人逢喜事,想也不想点头应了,丁原却冷冷道:「我只想见老道士一面,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阿牛一怔,道:「丁小哥?」
和婉暗叹一声,明白丁原心结难解。
两年前的旧怨莫说是他,即使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也不是轻易可以忘却。
可眼前形势也容不得多说,她于是劝道;「丁师弟,就算你只想见淡言师叔,也得先去翠霞观,本门几位师叔,如今都应该云集在那里抵挡红袍老妖,淡言师叔自不例外。」
四人结伴而行,闯进翠霞观,果见处处刀光血影,罡风横流。
姬榄孤身单剑,力敌两名绿衣白发妖人,形势岌岌可危。和婉先飞身加入战团,助姬榄稳住阵脚。
那边阿牛与秦柔也各挥仙剑,与几名南荒莫邪窟的妖人交起手来。阿牛的沉金古剑纵横开阖,势不可挡,秦柔在侧接应,配合得天衣无缝,顷刻便将对方的凶焰压下。
丁原见这两人无碍,放下心来,驾风飘在空中找寻老道士的影踪,却看见淡嗔与一个身着宝蓝袍服的中年男子斗得正急,险象环生,眼看便要落败。
在淡嗔不远处,还有一名黑衣女子,手握双刀虎视眈眈,相貌甚是丑陋,眼中满是杀机。
淡嗔道袍染血,发髻散乱,模样颇是可怖。
丁原心头冷笑道:「当年我初上翠霞时,这老道姑就处处对我横挑竖点,百般讥嘲斥骂,当日潜龙渊一战更是有她!她平日里故作清高,道貌岸然,却想不到也有今日的狼狈。换作旁人,我或许会帮上一帮,可对这老道姑,哼,我偏不援手!」
就在他袖手旁观的工夫,雷公的混元兜率伞又觅得破绽,扫中淡嗔师太。可这老道姑端的顽强,硬生生将涌到口中的热血回咽下去,死战不退,连雷公也为之惊心。
然而三岁孩童也看得出,淡嗔师太的剑势已乱,不过是在作困兽之斗而已。
丁原微一皱眉,思量道:「这老道姑恁的凶悍!平日里她虽真是惹人厌恶,可毕竟也不是什么恶人。何况再怎么说,她也是老道士的师妹,如今外辱当头,舍命血战,我若幸灾乐祸,躲在一边见死不救,未免心眼太小了点。
「罢了,罢了,看在老道士的分上,我便帮她一回,又能如何?」
主意打定丁原收起天殇琴,背后雪原仙剑紫光冲霄脱鞘飞出。雷公的混元兜率伞连攻三招,已将淡嗔逼入死角,只需片刻就可收拾了对方,可心头警兆突生,眼角余光瞥到一溜如虹剑芒杀到。
他不及细想,抽身张伞,「砰」的一声,雪原仙剑刺中撑开的伞面。
丁原手腕顺势一挑一划,通体浑圆晶润的紫竹剑,竟在混元兜率伞上撕开一道细缝。
雷公心疼不已,赶忙收起伞面,跃开数丈,仔细打量丁原,见对方居然仅是个弱冠青年,又不禁一愕,着实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娃娃,修为竟胜过翠霞六仙中的淡嗔。
淡嗔本忖必死无疑,只希望最后一搏能够与雷公玉石俱焚,可没想到眼前剑华一闪,一名褚衣青年从天而降,一招便迫退雷不羁。待看清时,她不由得心神俱震,失声叫道:「丁原!」
丁原就像没听到一般,猛地反手挥剑,「叮叮」几声脆响,磕飞雷婆从背后偷袭的金铃。
雷婆偷袭不成,恼怒丁原损了夫君的混元兜率伞,并不罢休。一提无憾双刀合身飞扑,冲着丁原背心劈落。
淡嗔曾与雷婆交手,知这老婆子难缠,若不是先前为此耗损大量真元,自己亦不会那般轻易败于雷公。她见丁原无动于衷似无察觉,禁不住提醒道:「小心!」
丁原也不回头,身躯挺拔伫立在雷公面前,徐徐道:「得罪了!」
就瞧着双刀要劈到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