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见秦柔合身飞击,笑呵呵的面容不改,左手虚按,召回北方七珠,组成北斗七星之状,锁向她的娇躯。
就在他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之际,眼帘里掠来数道赤色剑芒,犀利如电,轰击在青冥白骨珠上。
唐森耗尽心血炼化的七颗白骨珠,竟受不住那剑芒一击,转眼之间只得齑粉,漫天的妖焰为之一清,而那琴声穿透漫漫黑夜,渺渺茫茫,仿佛没有尽头。
唐森大吃一惊,收起残留的青冥白骨珠,撤身抬头,向剑芒起处观望,实在想不出翠霞派除了淡一真人与曾山这两个闭关的老不死外,还有谁能在举手间毁了自己的法宝?纵是心中恨入骨髓,可他的脸上,居然还是乐呵呵不见怒色。
阿牛与秦柔则是又惊又喜,只看见远处一道褚色身影飘然凌风,怀中抱着一具古琴,手指弹放间,光芒四射,群魔辟易。周遭的那些南荒魔门高手一触即溃,竟不能阻他片刻,在剑芒威迫下,不得不潮水般避向两旁。
在那人身后,随着一素衣妇人,容颜姣好,体态轻盈,手中仙剑舞作飞花,更增声势。两人一前一后倏忽而近,阿牛望着那道褚色身影,竟是呆在当场!
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以置信的伸手,猛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未因久战眼花看错了人,脸上才现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大声叫道:「丁小哥!」
来人正是丁原,他与和婉一路从碧澜山庄赶来,远远就看见阿牛为青冥白骨珠所困,因此发动天殇琴,一举击破唐森七颗白骨珠,解了秦柔之危。
唐森看清是丁原,不禁更加惊讶。
他原以为,破解青冥白骨珠的,定是哪个翠霞派耆老。没想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个比阿牛更年轻的青年。
他嘿嘿笑道:「小娃儿,你是谁家弟子,年纪轻轻的,能练到这样的本事,实在不容易。不过你毁了我的仙珠,没办法,这笔帐,老夫是一定要与你算清楚的!」
他还想滔滔不绝唠叨下去,可丁原不比阿牛,凤目含煞冷冷道:「我没空跟你啰嗦,看在阿牛与秦姑娘未曾受伤的分上,放你一条生路,快滚!」
唐森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喝斥,心底杀心大炽,连连点头道:「知了,知了。老夫这就走,这就走,不挡你们的正事!」
他嘴里说着,暗地里魔气催动,二十一颗青冥白骨珠电射而出,扑头盖脸打向丁原。
丁原见唐森虽面含笑容,可目光闪烁不定,便料他会使诈,见他贼心不死,再次祭起青冥白骨珠妄图偷袭,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笑容道:「米粒之光,何足道哉?」
丁原怀中天殇琴悠然鸣响,宛如高山流水的琴音中,释放出一束金色滚雷,轰然在空中炸开,迸出无数缕光芒。
那二十一颗青冥白骨珠,无一幸免,全被金光卷裹进去,剎那灰飞烟灭,连残渣也不留半点。
唐森被天殇琴发出的惊人雷罡震出三丈多远,脸上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骇之情。
他望着丁原怀中古琴叫道:「知了,知了!天殇琴!
老夫曾在一百多年前,亲眼见过一次,那时老夫年纪尚轻,也算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比那雷不羁逊色。蒙羽翼浓羽教主看得起,老夫我……」
丁原没空听他痛诉家史,打断道:「废话少说,你还打不打?」
唐森心中盘算道:「这小子不晓得打哪里冒出来的,实在厉害。更蹊跷的是,他竟怀有魔教的天殇琴。
「老夫不过是跟着红袍老妖,来凑个热闹、浑水摸鱼的,却犯不着为他卖命。那该死的屠暴与我毫无交情,更不值得老夫冒险。倒不如暂时退去,让他去寻红袍老妖。
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未必是那老家伙的对手,到时候正可借老妖之手,报我白骨珠被毁之仇!」
这么想着,唐森脑袋一晃,脸上又堆起假笑道:「你既怀有魔教的天殇琴,想来和羽翼浓教主有旧,老夫算来也是羽教主的故人,怎么也不能和你动手。
「不过,今晚夜袭翠霞可不是老夫的主意,更不是老夫可以说了算的。我看你修为不错,可不一定就能胜得过红袍老仙。看在羽教主面上,劝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老仙可不似老夫这般念旧、宽厚。」
丁原淡然道:「找不找红袍老妖晦气是我的事,不劳阁下操心。」
唐森也不生气,连连点头道:「知了,知了,老夫先告退了!」
这话说得倒也干脆,唐森立即御起青铜棍,隐入黑夜中。
阿牛满脸兴奋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丁原叫道:「丁小哥,你真的没死!」
丁原几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苦笑道:「我是没死,可马上就要被你活活勒死了。」
阿牛咧嘴憨笑,眼圈却是红了。
他松开丁原,却不晓得手往哪里放,上下打量着道:「丁小哥,我就说过,老天一定会开眼,一定不会收了你去。你回来就好,往后我就不用每晚做梦总是梦见你了,要是师父知道了,也一定会十分高兴!」
秦柔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