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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饮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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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到老牛家吊孝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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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就气喘咳嗽,这一冬天也是难熬啊!”牛大嫂又打岔。

    “七凤也到你们家来过,老牛家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海花心儿说。

    “你说怪不怪,天一黑,我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净做些恶梦,什么鬼呀神啦,有好几个鬼天天缠着我。二婶你梦见鬼吗?”牛大嫂没让海花心儿把话说完,又打岔。

    海花心儿没有办法了,她跟牛大嫂唠不到一块去。

    “这夹袄真素气,光这白边也要缝上一天的功夫吧?‘牛大嫂又看了看海花心儿穿的夹袄,还有夹袄缝的一圈白边。

    “可不是么,我这件夹袄的白边整整缝了一天的功夫。”海花心儿又觉得牛大嫂开始和自己唠一块去了。

    “二婶穿的太薄了,快回家穿一件厚衣服吧,天太冷了,二婶就不用来了。”牛大嫂又让海花心儿走。

    “她大嫂子,我也想帮你家干点活,你看有啥活让我干一干,别让我闲着。”海花心儿有点着急了,很怕牛大嫂撵走她。

    “二婶子,有这么多人捞忙的,真的没有啥活了。二婶啊,你坐这儿歇歇就行了。”牛大嫂根本没有想到海花心儿还要在这儿干活儿。

    海花心儿可不是那么想的,她想多待一会儿,也许还有机会和牛大嫂再唠一唠,或者这次干点活能为自己的女儿以后有点好处。海花心儿是一心一意的想留下,哪怕是多待一分钟她都乐意,她不愿意错过这一次机会。

    “我也跟着叠烧纸吧。”海花心儿看见炕稍有几个女人在叠冥纸,就跟牛大嫂说,说完自己就走到炕稍,跟那几个女人叠冥纸去了,不过,海花心儿一过去干活,在炕稍叠冥纸的女人们都走了。

    大门外的小唢呐开始变调了,又模仿出女人尖细的哭声,又有女人来吊丧。

    “大孙子媳妇出来陪客还礼!”牛五爷喊.

    牛大嫂一看海花心儿自己找到活了,也不再说什么,又出去接待新来的人。

    这次来到老牛家的女人,是老牛家不愿意见到的一个女人`,一个让老牛家更加烦心的主儿,这个女人是屯公所候大板子的老婆——老太巴子。

    老太巴子小脚不能迈开大步子,老太巴子是踩着唢呐的点儿走进牛家大院的,小脚的老太巴子走道不能快,哀伤的唢呐声正好适合老太巴子不快不慢的脚步,老太巴子的那一双小脚,地地道道的三寸金莲。小脚的脚尖朝外,凡是小脚的人都没有脚掌,只好用两脚的脚跟走路,走路时地面“咚咚”地响,两只胳膊还要在前面平端着,用来掌握重心的平衡。老太巴子走起路来左右的摇摆,要不是用平端着的两只胳膊来掌握平衡,老太巴子就会立即摔倒。

    老太巴也是穿一件青色的上衣,小了一些,也短了一些,箍在身的上有些紧,青布上衣里面穿着的薄薄的花棉袄,花棉袄又从青布上衣的下面露了一圈。叫人看见相当的别扭,似乎是借穿别人的衣服。

    老太巴子的胖胖的身子和园园的脸,走进院子的时候,如果不看她的那两只移动的小脚,还以为滚进院子里一个肉球子。老太巴子左手拿着几尺白布,右手拿了一个手绢,老太巴子一进了院子门就哭天喊地,大声地嚎叫,右手的小手绢不时地往眼睛上擦一把,尽管眼睛里并没有流出眼泪。

    自从老所长去世,因为打灵幡和家产的风波以后,老太巴子和牛大嫂没有说过话,候大板子和老牛家的关系也是公事公办,如果说今天是候大板子来吊丧也情有可原,出于屯公所所长的面子,老太巴子的到来绝对出乎意料,老牛家连想都没有想到。

    老太巴子来到老牛家吊丧也有目的,不过,她的目的跟海花心儿的目的又有所不同。老太巴子到来,一是探老牛家的口风,老牛家到底知道不知道“大长垄”是谁给夺走的,怀疑没怀疑老候家。另外一个目的,候大板子这些天没在家,说是去奉天了。又借此机会来嚷嚷一下老候没在家,证明“大长垄”与老候家无关。

    牛大嫂接过了老太巴子手中的白布,老太巴子又从兜里掏出了几块钱交给了牛大嫂,牛大嫂客气的推让,老太巴子说,“大兄弟媳妇啊,我们老候没在家,出门回来就让宪兵队留下了,当什么队长,这个该死的还不回来,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咋办好,你就收下吧。”

    牛大嫂只好收下老太巴子的钱,老太巴子扭扭捏捏的一双小脚拖着硕大的身躯,来到牛得万的灵堂前,倒身便跪下,连磕了三个头。老太巴子一边哭一边唱着说:“我——的——大爷呀——你咋说走——就走啦——你咋说走就走啦——该死的老候你咋还不回来呀——”

    老太巴子的哭声和海花心大相径庭,老太巴子一副男人的长相,一个男人的身材,说话又象男人的声音,惊天动地好象老爷们一样的大嗓门干嚎。

    牛大嫂还完礼,又陪了老太巴子烧了几张纸。牛大嫂也要给老太巴子让到东屋去,以显示对老太巴子的客气。

    “大姐啊,我扶你起来,到东屋坐一坐,咱俩也唠唠喀。”牛大嫂说。

    老太巴子也不想马上就走,也要跟牛大嫂唠唠,说一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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