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大爷的好话,这人一旦死了,好处都让人想起来了。老太巴子站起身来,她看见牛大嫂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她忽然就觉得今天一场戏演得很成功,老候这半个多月没有在家,“大长垄”的土地也没有归老候家,已经落到了比河屯的朱一之手中。老牛家没有理由怀疑老候了,老太巴子喜出望外,她也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老太巴子很得意地在牛大嫂的搀扶下到东屋去,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唠唠家常,还可以进一步探听一下老牛家对“大长垄”的看法。老太巴子 让牛大嫂扶着,还没等到进东屋的时候,老太巴子站住了,因为刚才又是磕头,又是烧纸的,老太巴子有点累,站在门外喘了一口气,
“大兄弟媳妇啊,老爷子是有一股火啊,你家种点大米咋就让日本人知道了呢?”老太巴子说。
些时,牛大嫂有点懵了,老牛家的人也有点懵了,因为“大长垄”并没有落到老候家,而是落到了比河屯的朱一之的手里。跟爹活着的时候说的事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家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牛大嫂也只好如实的回答。
“可不是么,我也听说‘大长垄’归比河屯的老朱了。要是老候在家还能给你细打听打听。”老太巴子心里很得意。
“不唠这些事了,大姐到屋里坐一会儿吧。”牛大嫂让着。
老太巴子也不想再讲下去了,她完全听明白了,老牛家不再象以前那样对待老候家了,老太巴子的阴谋得逞了,她在心里偷偷地笑。
海花心儿一个人在东屋的炕上叠冥纸,听见了老太巴子的说话声,她警觉起来,害怕老太巴子也到东屋来,海花心儿就从炕里下了地,站在门口听声音。当她听到牛大嫂让老太巴子也到东屋坐一坐的时候,海花心儿急忙地掀开门帘从屋子里出来,海花心儿道走轻,趁老太巴子不注意的时候想从旁边溜过去。不过,事情却往往是相反的,海花心儿小心翼翼地躲着走,刚走到老太巴子身边的时候,偏偏老太巴子抬头一看,正好海花心赶到跟前。海花心儿和老太巴子只有两步远。
老太巴子先是一楞,这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人,海花心儿是老太巴子的情敌,老太巴子的肺都要气炸了,今天就站在她的对面。老太巴子的火气立刻窜上来了,
老太巴和海花心儿这对冤案对头,今天在老牛家相遇了,纯属于巧合。老太巴子早就怀疑候大板子和海花心儿有染,虽然没有被老太巴子抓住,不过,七凤管老侯叫干爹,这说明什么?老太巴子认定,七凤认老候为干爹,是一个幌子,他们俩暗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就是老太巴子的证据。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老太巴子见了海花心儿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海花心儿的脖领子,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海花心拎了起来。海花心儿一个孱弱瘦小的女人,哪是老太巴子一个肥胖大块头的对手,老太巴子抓住海花心儿,立刻在窗户地的灵堂前把海花心轮了一圈。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你这个**,你还敢不敢勾引我家的老候。
海花心儿连忙招架,海花心儿手指甲长,一阵乱划拉把老太巴子给挠了,老太巴子的脸上出了几个口子,老太巴子一摸脸上出血了,双手一推把海花心推个仰八叉,又推回到东屋的地上去了。
“你这个骚娘们还敢挠我?今天我掐死你!“老太巴子说着就要扑到海花心儿的身上去。海花心儿见势不好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忙上炕往炕里面爬。老太巴子看见海花心上炕了,她胖乎乎的身躯也跟着要上炕,海花心儿一看情势不好,从门口出不去了,眼看老太巴子上炕来了。海花心儿情急之下掀开了老牛家炕上的窗户,要跳窗户逃走。老太巴子看见海花心儿已经跨过了窗户,她没等到炕上就下来了,返身又从门口出去了,拿了一把铁锹‘守株待兔’地等着海花心儿从窗户台下来。
“你这个**,今天我可逮住你啦!你这个狐狸精,我看你还往啊跑!”老太巴子站在院子里高兴地大喊大叫。
海花心儿刚要从窗户台子跳下来,听见了老太巴子的喊叫声,又发现老太巴子站在院子里等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海花心儿害怕了,她不敢再从窗户往下跳了,她又从窗户缩了回去。老太巴子早已看出来海花心儿的企图,端着铁锹要走到窗户底下来打海花心儿,海花心儿已是无路可跑,处在上不去,下不来的境地。
“三叔快点拉住老太巴子!”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牛大狗喊了一声。
“牛大狗,你小王八犊子敢骂我老太巴子!”老太巴子拿着铁锹要去打牛大狗。
牛老三在窗户外面把老太巴子拦住了,伸手要夺下老太巴子手中的铁锹。老太巴子就是不松手,牛老三掰开老太巴子的手,强行夺下了铁锹,牛老三又抓住老太巴子的两个手腕子紧紧不放。
“牛老三,你把我的手都抓疼了,牛老三,你也不是好东西,你是拉偏架,胳膊肘往外拐,你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个窑子姐的闺女!老牛家还有你这样没出息的!”老太巴子骂牛老三。
“大姐,大姐,我爹刚刚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