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李木匠脸色出现不正常黑色,鼻尖发青,况且最近身体也明显出现消瘦,饭量大不如以前,吃的一天比一天减少,一顿饭吃不下几口就停下来,然后找个没人地方把饭菜倒掉。
工地上一片繁忙。
“二顺、二顺。”高山走了过来。
李二顺全神贯注的望着缓缓上升的吊篮,问:“什么事?”
“杨庆明从家里打来电话了,说要跟你通话。”
“他找我什么事?”
“没说什么事,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李二顺跟拉砖的一个人说;“老张哥,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机器,我去去就来。”
“好嘞。”工友爽快的答应了。
李二顺拿起回拨的电话得知父亲病倒了,从高山手中领回工资,急忙回到宿舍收拾行李返乡了。
李二顺扛着行包走进了家门,一眼看到了倒在病床上的老父亲,心里无比的愧疚,说:“爹,你脸色不对,身体肯定不舒服,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李木匠见到了儿子,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
“没事的,去医院干嘛,我没有病,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爹躺在床上身体往里翻了一个滚。
李二顺知道父亲脾气倔强,心疼父亲,于是把镇卫生院的老中医接到家里来。
老中医见过李木匠,给他号过了脉,匆匆收拾了药箱挎在肩上,说:“有一些药我没有带,你马上到镇医院跟我走一趟。”
老医生推着车走出家门口停下,说:“这种病属于肝硬化,并且病情已到了后期,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李二顺听到医生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头都发懵了,连连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无药可治了。”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爹。”李二顺苦苦央求着医生。
“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目前最好的办法是静心疗养,只有抓一些药来调理身体,减少病人的痛苦。”
李二顺站在镇中心卫生院的药房外,狭小的窗口前早已排满了人,他焦急的等候又不停的注视着走廊下边,停放的一辆旧自行车。
他把几张处方隔着窗口递了进去,司药医生将几张草纸铺在桌面上,拿出一个铜盘小称,对照着处方称量着中药材,然后把包裹好的药包递出窗外。
李二顺手拎着几包草药,手里捧着一只新买的砂锅进了家门。
李二顺来到厨房为老父亲煎药,手持蒲扇来回的扇着风,烈火燎烤着砂锅。药煎好以后,他用秸秆葶子卷起包药的纸蔽在锅的顶边,药液顺着三角纸尖流淌在地面上的蓝边粗瓷碗里。他把盛有汤药和白开水的两只碗端在老父亲面前,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
李木匠吃力地想爬起来。
李二顺赶快扶着父亲坐了起来,说:“爹,你有病身体不舒服,为啥不早跟我说?”
李木匠轻轻揉着胸膛,喃喃地说:“爹一大把年纪了,也到该走的时日了,即使把这场病看好最多也就活个一年半载,没有必要再把不像样的家再折腾的穷困潦倒。”
“爹,话咋这样说,有病了借钱也要看。”
李木匠微笑着摇摇头。“大病小恙忍一下就过去了,你是个孝顺儿子,爹不怪你,谁也不怪。”
他用汤匙缓缓搅动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液,开始一口一口给父亲喂药。
李木匠吃完药漱了口,静静的躺下。
“二顺,人活一辈子难啊,爹一辈子没过上好日子,你和我一样,不知道孩子以后的生活又会怎么样。”
李二顺把爹的手放进被窝,说:“爹,都到这个份上了,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安心养病吧。”
李二顺为了给父亲治病很快花光了外出打工挣回的钱。他一心想着为父亲做点好吃的补养身子。李二顺来到粮仓的家,院里几个人正在宰猪。李二顺径直来到大锅灶口,一声不响的坐下来帮忙烧火,开膛破肚后又忙着翻猪肠子。忙完活收工了,两扇新鲜的猪肉用铁钩挂在横杆上。
帮忙的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李二顺一个。
“忙活这么久了,休息一下吧。”粮仓给李二顺递来的烟。
李二顺点上了烟,猛吸了一大口。
“粮仓,能不能给我一点生肉?”
“行,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我爹生病了想给他包上一顿饺子吃。”
“刀在架子上,你看那块肉好就砍下那一块。”
“还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