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斗殴。他们欺负女孩子,玩弄女青年,胡作非为,没有任何依靠的黄瑛自然而然地成为他们猎取的目标。
尚百利比假知青小八岁,假知青称他为二哥,“二哥”是混混们的首领,也是江湖上的最高尊称。很多帮派都空着大哥位,起源于大哥是王八的说法,不管说法灵不灵,没有人触动它,因为所有黑社会头子都愿意多占有女人,没一个舍得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睡觉。
最初,是假知青看中了黄瑛,把这一发现报告给他的二哥尚百利,建议让未到成年的尚百利先玩儿玩儿,然后送给他。
尚百利原来是一个很诚实的孩子,因老实常常被比他大的孩子欺负,而每次挨欺负都遭到父亲的训斥,说他无能,说他活该,说他吃屎都得捡别人吃剩的。渐渐地,尚百利学会打架,由不敢下手到敢下黑手,在村里成了打架大王。尚百利十六岁那年,因为偷队里的甜瓜和偷瓜人假知青发生冲突,被假知青暴打一顿,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在家里,“趿拉鞋”的话更刻薄,让尚百利觉得比挨打还难受。“趿拉鞋”说:“叫人打成这样,你还有脸回家?还自称打架大王呢!你撒泡尿看看,钻进地缝里死掉就算了!”
“趿拉鞋”忙着去队里干活,尚百利在家里摆弄火药枪,又是装药,又是瞄准,一勾扳机,火药从后座出来,多亏事先有准备,没有伤着自己。尚百利窝着火,看到挂在墙上的镰刀,拿着出了家门。在街上,看见假知青逗伺一只小狗,他走过去,从背后取出镰刀,砍在假知青的肩上,没等假知青回身,又一刀砍下去,直到假知青倒下去,他才拿着镰刀回了家。
尚百利知道闯了祸,便把镰刀放在身边,只要出门儿,他都要把镰刀带上。
假知青挨了四刀,其中一刀砍得深,差一点儿伤到肺。伤情还没恢复,他就放出风声,说出院后剥尚百利的皮。尚百利得知后,着实慌了手脚,感到假知青出院之日,就是他被剥皮之时,这个害怕末日来临的少年最后咬了牙,握着镰刀去医院看望被他砍伤的假知青。
假知青伤在肩上和后背,只能斜卧在病床上,尚百利进了病房,他没注意到。尚百利把镰刀放在身后,提着鸡蛋筐站在假知青的头前。假知青认为尚百利服了软,更变得不依不饶,威胁说:“别说几个破鸡蛋,就是把你姐姐送给我,也不好使,最好把你的皮放松点儿,别让我剥时费劲!”尚百利小心地把鸡蛋放在病床前的小桌上,慢慢地转到假知青的身后,迅速操起镰刀,胡乱地砍下去。刀尖儿扎进假知青的肚子里,尚百利也傻了眼,他不知怎样回的家,也不知在亲戚的柴垛里躲了多少天。
也该假知青命大,这一刀只碰到肠子,没碰到要害处,出院后又养了几天,他又耀武扬威地出现在大街上。
“趿拉鞋”卖掉家里的老母猪和一窝猪崽,换的钱都用在给假知青治伤上。“趿拉鞋”也为儿子担心,怕假知青伤愈后实施报复。他想让尚百利长期在亲戚家住下去,可亲戚不想收留这个游手好闲的混小子。
走投无路的尚百利拿着镰刀出现在假知青面前,这次,他不是主动进攻,而是准备防御,如果假知青不放过他,他可以抵挡一下,真的打不过,那就认可被剥皮了!
让尚百利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假知青主动离开他,并请中间人向他赔礼认错。尚百利也表现出大仁大义,以互让互谅的原则和假知青走到一起,假知青称尚百利为二哥,还把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少年招到尚百利的麾下。
尚百利因一把镰刀发迹,也赢得“镰刀把”这样一个赫赫大名。
只从斗争谷长汉,尚百利就没上过一天学,也没和刘喜着过一次面。刘喜仍然记着他,对他结伙打架的事也有耳闻,刘喜是初次和假知青打交道,还不知他们是一伙。
假知青挨了刘喜两铁棍后,身上的凶气丢了大半,嘴上说剥刘喜的皮,却很怵这个笑嘻嘻的愣小子。但是,假知青自从认了尚百利为二哥,还从未吃过亏,这口气咽不下,便请求他的二哥领人堵截刘喜。
尚百利也想到刘喜不是善茬子,回忆起黄岭水库挨打的事,他正想找机会给刘喜点儿颜色看看。
刘喜预料假知青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撕杀早晚会发生,明知躲不过,只有勇敢面对。他仍然走胜利路,骑车到黄岭时,还故意放慢车速。
道旁站了六个人,有刘喜交过手的假知青,也有手持镰刀的尚百利。刘喜看到撕杀就在眼前,先是一阵紧张,然后是出奇的冷静,他把自行车推倒在路边,笑嘻嘻地看着张牙舞爪的对手。
“上!”尚百利一声令下,四个混混把刘喜包围,有一个靠得近,被刘喜的拳头击个后仰。见同伴挨了打,三个混混往后退,尚百利挥着镰刀大声骂:“操你们奶奶,谁再往后退,别说我的镰刀把不讲义气!”
四个混混呼叫着往上冲,刘喜躲过势头,拳头击向一个混混的后脑勺,又蹲下身,一条腿横扫过去,一个混混抢倒在土道上。刘喜刚起身,假知青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