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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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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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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刘喜的手,刘喜借机一个后仰,用脚抵在他的小腹上,把假知青从身上蹬过去。假知青没准备,摔得鼻青脸肿。刘喜顺势挺起身,移步到尚百利面前,嘻笑着准备夺刀。

    包括假知青在内的五个混混都站在尚百利身后。

    刘喜在嘻笑中没有看到尚百利的刁狠,却看到“趿拉鞋”和“开裆裤”的凶残,他把对父辈的仇恨都集中在尚百利身上,心里叨咕:“我是豁出去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或者同归于尽!”

    尚百利只想把刘喜打服,提升他在混混中的威信,转过身骂同伙:“操你奶奶,我看你们都是饭桶,一个中学生就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刘喜扑上去,两手抓住尚百利的镰刀,尚百利也知镰刀的重要性,他死死不松手。

    刘喜行动迅速,突然袭击,满以为会把镰刀抢到手,然后挥刀砍向仇人。他哪知道,尚百利视镰刀为生命,决不肯丢掉它。两人撕打在一起,给尚百利的同伙创造了机会,一齐冲上来,对刘喜拳打脚踢。假知青掰开刘喜的手,抢过镰刀看了看,出于对镰刀的恐惧,他把镰刀抛进路边的草丛。

    一阵搏斗之后,刘喜被摁在地上,尚百利抽出身,站在旁边看着五个同伙打刘喜。

    刘喜蜷着身子,头朝下,两手护着头,任几个人在身上拳打脚踢。

    假知青打架经验丰富,专踢刘喜的脸,刘喜用手护脸,他就踢刘喜的头,当尚百利喝令停打时,刘喜的脑袋已经成了血葫芦。

    六个人把刘喜围在中间,看刘喜往起挣扎。

    刘喜头晕,站不稳,倒下,他又爬起来,又倒下,又往起爬。眼前一片黑,渐渐变成红色,他突然感到,幼年被“开裆裤”踢飞时,眼前就是一片红色,耳边响起“开裆裤”的声音:“小地主,去死吧!”

    他咬咬牙,用手扒开眼皮,看到眼前站着“开裆裤”,旁边是一群帮手,其中一个喊:“你给我二哥跪下,我们就饶过你,不然,把你的狗头砸碎!”

    刘喜死盯着混混们的二哥,眼里的“开裆裤”变成了昔日的同学尚百利。尚百利把地上的土踢向刘喜,刘喜用嘻笑回敬他。

    假知青在尚百利身边说话:“我知道你叫刘喜,从小就是滚刀肉,听你村的马瘸子说,你是个反革命小崽子,我们打死你,跟杀只鸡一样容易,给你留条命,是发扬无产阶级人道主义精神。”

    刘喜觉得头在胀大,耳边狂风吼,风里夹杂着这样的声音:“我们饶过你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跪着把我们的二哥叫爷爷,最少叫三声!”刘喜想说话,嘴疼得张不开,向前挪了挪,浑身的关节都在痛。他忘了曾经磨练过的止疼法,也顾不得默念“不疼不疼就不疼”的秘诀,但是,他找到了真正的止疼药,这就是仇恨的烈火,此时的刘喜,已经被仇火烧麻了神经。

    假知青说:“你们这些黑五类,本来就是三孙子,让你叫三声爷爷,是我们抬举你。”

    刘喜把目光移向假知青,又立刻转过来,仍然盯住尚百利。尚百利说:“刘喜,你管我叫爷爷,咱们打架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然……”尚百利做个手势,跟同伙要镰刀,假知青赶忙到草丛中去取。

    也就在尚百利“不然”以后的话刚要说出之际,刘喜奋力扑上去,尚百利还没倒下,刘喜的两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混混们见首领被刘喜压在身下,纷纷上前解围,他们使用的方法比较简单,就是再一轮向刘喜施加拳脚。只有假知青使用了新招术,在刘喜屁股上连砍两镰刀。

    不管是打嘴巴子、拽头发、打“电炮”,还是屁股上的刀口流血,刘喜全然不顾,也可以说全然不觉,他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治服被称作“镰刀把”的混混头子,或者掐死他!

    尚百利用全力抓刘喜的手,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感到力不能支,手发软,眼珠子开始往外鼓。

    混混们过了“手瘾”之后,发现一个秘密,原来这个愣小子是块打不烂的滚刀肉,不怕死,也不怕疼,都觉得再打没用的情况下才上前解救首领。五个人分工,有人拽刘喜的腿,有人薅刘喜的头发,有两人去掰刘喜的手。

    尚百利的脖子有了松动,吸进一口气,呼出来骂人话:“我操你们奶奶!”

    混混们把骂人话理解成继续攻击刘喜,动作快的把脚踢在刘喜的脑袋上,这一脚提醒刘喜,想到脑袋也是进攻武器,他用力磕下去,随即咬尚百利的鼻子。

    假知青不愧是尚百利身边的人,对二哥的骂人话理解得比较到位,大声喊:“二哥有指示,让我们停止动手,做为刘喜放开二哥的交换条件。”

    他的话起了作用,四个混混呆立在首领身边。

    尚百利已经奄奄一息,如果刘喜再用一点儿劲,他会顷刻毙命,但刘喜还不想让他死,两只手松了松,嘴也离开他的鼻子,让尚百利吸进空气。

    给尚百利留条命,是刘喜在假知青传达二哥“指示”后决定的,他认为危险有望解除,在这种情况下,掐死一个小混混有点不值。

    追溯仇恨的根源,刘喜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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