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和反动思想消灭在萌芽之中。”
胡永泉示意刘辉坐下,意味深长地说:“刘屯又多出个刘占伍,对你的工作很不利。公社要成立文攻武卫工作队,他要担任重要角色,你可不能小看他。”
刘辉也知道刘占伍不同寻常,凭自己的本事,没有和他抗衡的实力。和他靠在一起,又不知是不是胡副社长的意愿?刘辉不吭声,等待领导的指示。
胡永泉说:“公社内部也展开了斗争,连书记都列入打倒的行列。目前的情况看,还不知谁能坐稳第一把交椅,我们的工作要慎之又慎。你的工作虽然在基层,但是,和上面的工作紧紧地连在一起,特别在路线斗争的问题上,你要擦亮眼睛,认准正确的道路和路线,随时调整策略。至于具体工作,我建议你又要得罪刘占山,避免和刘占伍发生冲突,最好的方法是在背后制造矛盾,让马文那些人去弹弄他。用古语上的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来说叫革命策略,光靠一时冲动是干不好革命工作的。”
见刘辉洗耳恭听,胡永泉的情绪也在高涨,他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纠出一个历史上的富农分子,又挖出现行反革命分子,成绩是很大的,组织上肯定你的工作。但是,刘屯的阶级斗争远没有结束,对老连长、刘强、何荣普这样的人,只要你认为是革命道路上的绊脚石,就坚决搬掉!周云吗?”胡永泉的态度缓和下来:“周云是刘屯人,沾亲带故的,村里事不能不涉及到他。他是转业干部,有一定的资历啊!”
刘辉倾听胡永泉的教导,认真领会领导的意图。在周云问题上,他觉得胡永泉副社长存有顾虑,便说:“周云勾结大地主刘有权,还和刘有权的闺女有过孩子,如果上纲上线,可以把他看成地主资产阶级的走狗,是甘心为大地主效力的反动分子。”
胡永泉轻松地喝口茶,笑着说:“周云历史上的错误,组织是掌握的,人无完人哪!我们应该看主流。周云参加过解放战争,立过功,组织上不会忘记他。他在这次运动中摇摆,是革命干部不该有的表现。但是,革命组织要理解周云,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
胡永泉对周云的态度不明确,刘辉感到刚才的一番话跟没说一样。
胡永泉围着周云的问题转弯子,刘辉也不想纠缠,他指着脸上青紫的伤痕让胡永泉看,把话题转到马向前身上。
胡永泉问:“这是咋回事?”
“被马向前打的。”刘辉在领导面前装得很可怜,故意挤出两颗泪,带着哭腔说:“我正要抓反革命分子刘军,马向前从后面扑上来,抡起镐把,向我头上打。多亏我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连躲带塘,逃过了大祸,只是脸上受了伤。马向前下得是死手,说打死我后就到公社找你,一命抵两命。对马向前的反革命行为,我们坚决反击,只是这小子身强力大,又有刘强一伙帮凶,马文,马荣都是他的叔叔,我们几次行动,都没有成功。马向前还放出风,说我刘辉奈何不了他,就是您去,他也不怕!”
刘辉把被掐说成了被镐把打,这是他有意编造的谎言。他这样说,胡永泉不能小瞧他,还会达到让胡永泉抓人的目的。
胡永泉“忽”地站起身,把椅子推到一边,两眼直直地盯着窗外。
刘辉的话,胡永泉不全信,也不在乎马向前对他的仇恨。他绞尽脑汁,考虑用什么办法不让革命烈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对于当前的形势,胡永泉喜忧参半。喜得是公社两位主要领导都被红卫兵批斗,打倒后让他俩靠边站。不用夺权,也能登上书记或者社长的宝座,把那个可恨的“副”字头衔扔掉。忧的是红卫兵和造反派打起了夺权的大旗,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把手的位置。真让那些孩子和一些好吃懒做的混混得势,不但“宝座”得不到,恐怕连自己的“副座”也会失掉。失去权力就失去一切,就会落到马向前或者其他仇人的手中,那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胡永泉转过身对刘辉说:“二倔子犯下严重的罪行,我们对他的处罚是恰当的,他儿子马向前应该为他爹的过错承担责任,我们用无产阶级人道主义对待他,没有追纠他,他应该感谢党,感谢**,感谢人民政府,感谢我们。这小子不知好歹,把我们对他的宽容当成仇恨,疯狂地进行报复,打伤工作组干部,对他这种反革命行径,必须严厉打击!”
胡永泉的话,让刘辉的腰板硬实了很多,敬听领导往下讲。而胡永泉的话锋就像触到坚硬的石头上,虽然挺着强硬的外表,却在一点点地往回缩:“要搁以往,我派几个治安员去,马向前手到擒来。现在官大了,权利变小喽!要抓人,还不如红卫兵和你们造反兵团方便。马向前必须抓,这个任务交给你们造反兵团。”
刘辉刚刚挺起的脊骨仿佛被抽掉精髓,既支撑不住身躯又很难弯曲,心里窝着火,又不敢往出发泄。他后悔来这里,搬不到援兵,还要接受一个棘手的任务。胡永泉不出面,抓马向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永泉好象看出刘辉的心情,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坐在靠椅里,指着窗外说:“不知你看到没有,有些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