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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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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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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二倔子死得挺冤屈,马文是弟弟,一定受不了。唉!都是男人们的事,咱们做为屋里的也管不了。我看你的病,还是到大地方去看看,别耽误了。”

        王召弟说:“大地方去了,还去了县医院,也没看出个四五六,只说增加营养,按时吃药。手头那点钱全花进去了,吃了一些药也不见好转,马文也没办法,只说养着吧,现在这年头,最怕的就是有病,最难的就是借钱。”

        外面有了脚步声,王淑芬说:“这么晚,马文也该回来了!社员们吃完饭都回家,大食堂有啥可呆的?家里还有病人,再粗心的也得寻思寻思。”

        王召弟说:“他今晚有事,听说是我姐夫安排的。”

        王淑芬问:“啥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王召弟说:“我姐夫那个人吧,哪都好,就是在家太霸道,什么事也不跟家里人说。”

        王淑芬说:“爱说不说,我也不喜得知道那些事。”

        王召弟告诉姐姐:“马文说工作组明天进村,还说这次不是搞运动,住不了几天。都是公社干部,有的官儿挺大,他们是帮助春耕生产,也是参加义务劳动。我姐夫怕接待不好,叫马文和肖艳华提前做点儿好吃的,别让兰正不满意。”

        王淑芬说:“你姐夫一天总是穷忙,队里的事干不完,那几个水库还都要人,还要在南甸子上挖那么大的水泡子,人手本来就不够,还要支援外队。该春播了,就剩马向前领着一些老弱病小的社员。有身强力壮的吧,还得看管刘晓明那些人。地种不上,你姐夫急得直挠头。可有啥法呢,每天还得接待支援队、工作组。他们来的挺像回事,又是口号,又是标语的,一阵风走了,地还是种不上,还得搭进人手侍侯他们。”

        由于灶里烧了火,土炕开始热起来,王召弟往里挪挪身子,又拉姐姐往里坐。王淑芬说:“不了,向东和小霞也要睡觉,明天有空我再来。天已经不早,我回家给他爷几个烧烧炕,我要不管,他们准睡凉的。”

        王召弟看着昏暗中趴在炕稍的女儿,泪水又滴下来,她抓紧姐姐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姐,我真的不愿让你走,不知怎的,我总是想亲人,好象再也见不到似的,有可能我真的要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是这个丫头,她还小,又老实,我要死了,小霞也就不好活了。”

        王淑芬再一次安慰妹妹:“别胡想,吃下点东西,慢慢就会好的。剩下的面汤别给别人吃,明早让向东往灶里加把柴,给你热热,抽空我再来看你。”

        王淑芬离开妹妹家,独自走在月亮地儿里。王召弟把窗纸捅开一个洞,用泪眼看着走在街上的姐姐。一股冷风通过窗眼儿吹到她那流着虚汗的脑门儿上,她往旁边躲一躲,用棉袄把窗眼儿挡住,刚想倒下身去,听到有人敲门。王召弟认为是马文,喊起马向东,马向东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孙胜才。

        马向东瞪着眼问:“半夜三更的,你来干什么?”
/>    孙胜才后退两步,躲开马向东,然后装做很神秘的样子对他说:“跟你说没用,这事得跟你妈说。”马向东推孙胜才,没好气地说:“我妈睡觉了,你走吧!真有事,明天找我爹。”

    孙胜才说:“这事挺重要,到了明天,黄瓜菜就得凉。”

    王召弟听到孙胜才说有重要事,她在屋里说:“让他进来吧,你俩别在外面吵嚷。”孙胜才进了屋,冷风也随着吹到屋里,王召弟感到冷,上下牙不停地磕。马向东着了急,催促孙胜才:“你这个稀屎痨,没事找事,有啥话快点儿说,我妈还病着呢。”孙胜才转身想走,被马向东拦住,孙胜才想:“既然来了,就得把事情说出来,不然马向东也不会轻易饶过我。”

    他说:“马三叔和肖艳华,他俩在伙房……”

    孙胜才只说半句话,马向东和王召弟都着了急。王召弟爬到炕边,身子不停地颤抖,连问话都不连贯:“他,他俩怎地了?你快说,快说呀!”

    孙胜才是想告诉马文和肖艳华通奸的事,让王召弟去抓奸。看到王召弟病成这个样子,他改变主意撒了谎:“马三叔和肖艳华在伙房打起来了。”

    王召弟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老爷们在外面打架是常有的事,只要别伤人就行。刚想问有没有人拉架,却看见马向东往外推搡孙胜才。

    马向东瞪着眼睛说:“这点儿小事你也告状,快他妈滚出去!何荣普那个拨浪头不是好东西,他老婆挨打也活该。以后这种事你装看不见,别他妈半夜三更来敲门,吓人巴啦的。”

    孙胜才刚想把看到的事情瞒过去,让马向东一顿数落,他生起满肚子气,故意说:“不是马三叔打了肖艳华,是肖艳华用刀砍了马三叔。”

    听到丈夫被砍,王召弟又一阵哆嗦,她从炕上翻下地,慌忙抓起棉袄,推着马向东往外走。马向东拦不住,只好扶着她去了大食堂。

    大食堂房门紧闭,马向东跳过院墙,从里面开了门,把王召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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