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小洞扩大了好几倍。直到那个洞大的足以钻进去个人头时,他才让开了位置。
赵俊良十分紧张。探险小说和科幻小说里那些形形色色的怪兽、陷阱、机关和毒气此刻都蜂拥而来,相互叠加着塞满了他的脑袋也折磨着他的神经。他不相信旁边那个洞也像脚下的洞一样空无一物——古人决不会挖上几个空洞作耍。既然有东西——不管是啥东西、也不管那东西是死是活——就不可能是完全安全的。他颤惊惊地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站在洞口等待了一会儿,用空着的手伸进去晃了几下,挖好的黑洞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窜出来喷火的蛇和射出来有毒的箭,但这并没有让他完全放心,他却更加担心传说中的那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他想屏住呼吸,但紧张的情绪反而使他呼吸更加急促。他将头偏在一边,先将手电筒伸进去一半,在里边摇晃几下,未发现异常后,这才慢慢将头伸到洞口边。借着手电的光柱向内看了一眼,他看到在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有一张诡异的脸正对着他微笑!
赵俊良失魂落魄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下!他的灵魂被恐惧粉碎了。伸进去的半截胳膊虽然顺利抽了回来,五个指头却像被施了魔咒般僵硬地伸了开来,手电筒借着惯性,甩到了身后,砰地响了一声后在地下打滚。
秃子吓的转身就跑,他推开狗娃,却一头撞在对面的墙上。咕咚一声摔倒后,后腰垫到了什么东西,洞里突然就一片漆黑。疼的秃子凄厉惨叫,随即就放声大哭。他躺在地上不动,嘴却没闲着,连哭带埋怨:“一开始我就不想来------”
怀庆站在赵俊良的右边。当赵俊良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时,他就紧张的要命。赵俊良失魂落魄地惊叫,他立刻原地爬下,把头埋在两臂之间,瑟瑟地抖。
明明和狗娃站的靠后,听到赵俊良尖叫,又听到咕咚、咕咚的两声响,接着就是一片黑暗和秃子的惨叫,吓的呆呆站在当地,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响。尤其是狗娃,他并没有弄清楚是啥东西把自己推了个趔趄,更是吓的掉了魂。他和明明睁着啥也看不见的眼,张着集中了全部注意力的敏锐的耳朵,极力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地洞里恐怖极了,恐怖的让人的神经都要崩溃了。
马碎牛站在赵俊良的左边。当赵俊良拿着手电筒往里伸手时,他真想把他换下来。但他顾及赵俊良的面子,就在他稍一犹豫间就听到赵俊良一声恐怖的叫喊,接着就看到赵俊良倒在地下。就在手电光柱消失的一瞬间,马碎牛举起手中的掘锄疯狂地向那个洞口砍下。当他连续砍了十几下后,始终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砍到,这才停下手。听到秃子还在哭,他放下心来。大声叫道:“俊良、俊良!你的胳膊还在不?”他以为洞里的妖怪咬断了赵俊良的胳膊。赵俊良神情恍惚地应了一声,说:“胳膊?胳膊还在。”马碎牛又叫道:“怀庆、明明、狗娃,都说话。”那三个人就心惊胆战地小声应着。
“都活着呢,咋就吓成这怂样子?手电呢?都寻手电筒。”狗娃一伸手摸到了秃子的大腿,秃子就吓的鬼叫,他翻身躲闪,手电筒的光柱就显了出来。马碎牛抢上一步抓起手电筒,急忙去照赵俊良,发现他傻呆呆地坐在地下,瞪圆了两眼看着前边。马碎牛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再看其他人,个个都是狼狈不堪惊恐万状地抖索着。他用手电筒把周围照了个遍,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东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放下了掘锄就抓起了马刀,另一只手打着手电,壮起胆子走向了那个洞口。他直戳戳地把手电向里一照,一闪头,快速地向里看了一眼,啥也没看清,索性把头堵住了洞口仔细看。他转过身奇怪地看着赵俊良,说:“一个泥娃娃就把你吓成那个样子?我给你报仇!”说完,转身又用手电把里边认真查看一番,对着里边那个泥人的脖子一刀就抹了过去,只听“嗵”的一声响,那泥人的头颅就掉到了后边。眼前忽然豁亮了,手电的光柱照出了一片泥人!马碎牛喜不自胜,他觉得洞口太小,再次拿起掘锄扩洞。赵俊良接过手电筒给他照着亮,几个人情绪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当时能受到惊吓,只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赵俊良做梦也想不到会看到一张诡异的脸!虽然历任语文教师都对他丰富的想象力给予过肯定,但他却在这个地洞中接连两次遭遇始料不及的狼狈和失算。第一次让小小的跳蚤赶出了洞,那还可以说是因为生活经验不足造成的,甚至可以找到“初到农村、并不了解跳蚤”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但第二次被一张“人脸”吓得摔到地上,却是一个真正的意外。
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他看过的杂书、闲书以及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闪电般接续想象以至于达到怪异程度的大脑,这次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帮助。
他打着手电给马碎牛照亮,借着射进洞内的光线观察着里边的环境。当马碎牛把洞扩大到腰部以下、相当于一个窗户大小时,赵俊良说:“可以了,不要挖了。”马碎牛就把洞口的底边修成一个平台,六个人挤在洞口往里看。
里边这个洞要比他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