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没有捉鳖技术,故只好眼睁睁看着它们快速爬进水里。
还记得生产队在水库挖塘泥做肥,那一锹锹污黑的泥肥,拉了一车又一车。一次上水库陡坡,有老农肩膀上平车拉带由于用力过猛绷断了,前门牙跌掉了好几颗呢。还有,用水库的水浇地,村民有时不经意间,也还从田垄里拾到三两条大鱼呢!
他还说,小时候还和大江等同伴一起常到几里外的河下游摸鱼逮蟹,双手顺着河边的草丛或在一片浅滩来回摸几下,就可能捉住一条大鱼黄鳝。每次他都逮住不少,回来让母亲切成一段段在油锅煎炸,那滋味现在想起来还馋涎。那时候的双阳河边水草丰盛,绿藻满布,鱼鳖蚂虾黄鳝泥鳅螃蟹青蛙样样俱全,当然也少不了长虫蛤蟆这些另类,这里河床宽阔,平常河水奔涌,是一个水生动物的小世界哩!可今天,双阳河水有点小了,鱼虾也少了!
谁说老实人不会说话?说起自己活泼和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大顺就像打开了水闸,变得滔滔不绝。只是父亲早逝,近年逐渐大了,早早替母亲分担起家庭的重担,才感到生活窘迫的压力,渐渐变得话越来越少了。他如数家珍,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翠花“咯咯”笑着:你真是个大傻帽,大冬天也敢下河!俺看你小时候不是现在这样,挺调皮捣蛋的!
大顺又得意地嘿嘿笑了。
他们转到了村西边。村西头也有一条通南扯北贯穿的高高的土垛,那是古村寨墙,寨墙外面是村沟。土垛上面是河渠,渠边长满了绿茵茵的甜甘草、大碗花等花草,进村的大路口还有长长的美丽的翻水槽。大顺说,农人们傍晚三五成群地跳入水渠,来消去一天的疲惫和身上的污垢。
他们到了村东北角的小寨上,一边转,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说着。
舅家原在寨上,去年年才搬迁下来。小时侯常去那儿和大江等伙伴玩耍,吃了饭就约伙伴上寨墙上玩。叔伯舅妈常逗我玩,“外甥舅家狗,吃饱就爬走。”只所以叫小寨,是因为那里地势高凸,实为村中村。有一丈多高的弧形城墙环绕周边;寨头有抗日战争时修的大雕堡,依稀可见一个个机枪眼;寨下是狭窄不宽的进村的唯一马路驿道,驿道的两旁是高高的土岭,如同山岭间的峡谷一般。正因为地势险要,解放战争时刘邓大军解放玉川,钟翁之战是玉川最艰巨的三大战役之一呢!国民党兵依仗天险工事,拒不投降,后来解放军采用智取方法,化妆成老百姓,傍晚悄悄进村,爬满了附近的房顶。解放军攻击猛烈,势在必得,国民党守兵看大势已去,就从东边的暗堡地道悄悄溜走了。故事多着呢,国民党守寨的是一个连,走时连长还带走了咱村的一个玉天仙一样的闺女做老婆!你爱听,回头我再给你细细道来。
翠花松开大顺的手,朝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你还会说黄段子呢!但她心里很开心,很久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只是小时候听父亲给他讲过一些,都是些“小猫洗脸,用手擦擦;小狗洗脸,用手抓抓”之类的故事,且父亲早年就去世了。他说的故事和父亲讲的根本不一样哩,这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就没听了,今天一下就说了这么多,真是有时撑死了,有时饿死了,哎,就跟做闺女和做新媳妇生活大不一样……她想着,一看没人,就楼住了大顺得腰,朝他脸颊、嘴上“噗噗噗”就是三口。
别,别,别叫人看见,回去再……
行,回去可别光顾你呼呼大睡!
大顺笑笑,没吭声。但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也来了性趣,但他只有控制自己了。
还转吗?大顺问。
转,再转转吧!翠花兴致不减。
他们要去古轵国城墙边,要走过一望无际的田野。麦苗笑傲江天!静止?碧心跳动着绿色的火焰,像是翻卷着金色的希翼!毛脚蹬个不停,蹬出一大把毛毛细脚,像一根根细细的吸管,撒开成一把网,但等把肥水吸提。
翠花还看到满地的柿树林,柿树叶开始吐绿黄嫩芽了,细枝上站着无数的小鸟,叽叽喳喳,像是在唱着春天里的一首外文歌,受惊飞起时,黑压压一大片。更有一大块地全是杏林,另一方地是望不到边的榴园!就和她自己村一样,农村的风景风光太好了。
他俩还要走过老陵沟。两人看到,野酸枣树林立沟的两岸,沟深林密,野兔随处可见。大顺说,小时侯他常和大江、小狗和小孬等一干人带几只狗来这里钻入深洞捕獾呢!
他俩说笑着,来到了春秋古轵国城墙边。钟翁垒村西边与轵西村交界,通南扯北的古城墙中段就是分界线。古城墙横亘六、七里长,南北贯穿,像一条长长的大蟒蛇把两个大村隔开,南北延伸至其它多个村。城墙下面是深深的壕沟——古代的护城河,后人叫它城壕洼。古轵国城墙雄伟高大,站在中间,一眼望不到两头。古轵国也称轵城,春秋时期曾以“富庶天下”而闻名,轵国城墙是春秋战国诸侯纷争割据的一部活的历史教课书,是重要的文物古迹,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高处约两三丈,一般地方丈余高,经过文革的毁坏,现已大不如前了。如今纳入了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顺说,咱们生产队就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