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壕洼最长的一截土地。这些年农业学大寨,生产队长每年冬春农闲时领着我们挖土填壕,开荒种地,硬是一锹锹把这段长长的城壕洼从城墙上挖土填去了一多半了。除了挖出大量的金银铜铁器皿、兵器、锡块等,还不时地刨出死人化石骨,不知是修长城的遗骨化石,还是战争带来的遗骨化石!今年春天听说马下就要开始挖土造田了,你回来了,也要参加呢!天快黑了,咱回去吧!
翠花“哎”了一声,说,腿也跑疼了,你重背我吧!
大顺说,不怕人笑话!
管他呢,我想让你背!翠花故意白了他一眼,娇媚地说,结婚时你没有背?!
那咋是娶媳妇!大顺说,这样吧,我拉着你手,回去你歇着,我做饭,行吗?
这还算个话,由你吧!
翠花伸过手来,大顺扯着她说笑着去了。
大顺今天心里整体是高兴的,大小伙子也从不觉得累。他见翠花疲累不堪,不吭声了,他不想煞风景,就又搜肠刮肚,讲起了往事。
早十来年,也就是六十年代时候吧,咱们村除护城河外,进村四周还有村沟,然后是这东西两条河,真是层层包裹、水绕沟环,可现在村沟已差不多填平了。
不仅如此,咱家门口那条沟直通岭南河源村,直到现在,还是沟深岭陡,俗称狼沟。之所以叫狼沟,是因为常有野生动物狼、獾、狐狸等出没,深夜常有狼叫、学小孩哭。我妈夜晚见我和二虎淘气不瞌睡,就用“狼来了”吓唬我们,这一招挺灵验,我们就不敢动了,很快进入梦乡。凌晨去学,我总是捏紧拳头,不时回头看看是否有狼跟着,想来还真有意思。我家门口路的西边就是湖洼,夏秋暴雨后积满了水,傍晚时分,“听取蛙声一片”,也挺有趣。哎,你将来引孩,孩子不听话时,我教你个法,也用“狼来了”吓吓他们!
“你,我说你老实呢,你越学越坏了。” 翠花假装嗔怪着,又用左手轻轻捶了两下大顺的腰。但是她的疲累也让自己给捶跑了,也到家了。
多么好的一个古典村庄啊!大顺引着媳妇沿着村子转了一大晌,说了不少,自打结婚后,这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翠花觉得很有意思,兴趣盎然。
回家大顺去做饭了,翠花仰卧在床上歇息。她不由想起一次和家母说到大顺,她说他心好,就是油葫芦樱桃嘴——有货倒不出。一天给死鳖一样,老不吭!家母嗔怪:死丫头,刀子嘴,我咋看他稳稳重重,怪好哩!再说,男人得靠女人调理的,你多和他扯扯,自然会好的。她感到,丈夫人虽实诚,可思想不赖哩!现在经咱调教,话多了不少哩!人不光长得方正,还终于让自己三棒子给打出了个屁来,而且还是个响屁。想到这里,她不禁自个儿咧嘴“咯咯咯咯”地笑了。这也是她结婚后最为开心和给她印象最深的一天。
他们说的都是三十七八年前的事了。可今天,这四座钟翁垒只剩两座小土丘了,路人行过,已不再念想那昔日的高高的巨垒,甚至都不屑一顾了。村西长长的水渠早就无影无踪了,双阳河几近干涸,只剩涓涓细流,鱼虾之类也少得可怜。春秋古城墙,历代保护得还算完好,这重要的文物古迹不想在我们这一代之手,于那个疯狂的年代,一锹锹挖去了大半边。李园,杏园,大田里不计其数的柿子树,在农业学大寨的浪潮中都被席卷而去。在地头歇脚时,连块阴凉地都很难找见了,赤日炎炎的盛夏,也只好顶着烈日,就地而坐喘一喘,身上还是被烈日晒得直冒汗。村中村小寨已全部夷为平地,盖起了一排排红砖蓝瓦的二层楼房,前些年,当年指挥钟翁之战的一位团长,是时已是福建省的政协主席,旧地重游,看到这些美丽的古典文化遗迹隔了近半个世纪,已无影无踪,感慨万千,惋惜而去。这一切的一切,今天已成梦景,有的还留些印迹,有的连印迹也永远找不到了。由于农民的迷信,崇尚烧香拜佛,只留下了现在小学内的靈霄宝殿和泰山庙、火神庙等祭烧香火的几处寺庙。家里祖传的宝贝被打碎了,家人一定会很心疼,可是老祖宗传下的文化遗产被破坏了,却没人心疼,甚至浑然不觉。真让人痛心!所以保护山水自然生态资源和文物古迹,当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第六章 学习大寨好榜样
根据观察,男女婚姻一般要经过热恋期,蜜月期,淡漠期和分叉期和磨合期。经过磨合后,一部分婚姻就会两极分化,好的朝良性轨道发展,坏的朝恶性方面发展。好的相敬如宾,花好月圆,白头偕老;坏的一般要走过一段危险期,整日吵闹不休,见面眼黑,同床异梦,甚者分道扬镳。这也符合心理学家的逻辑。当然多数婚姻经过磨合,最后会走向财迷油盐酱醋茶,锅碗瓢勺叮当响的的正常家庭生活轨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听天由命得过且过。这是不好不坏中不溜秋的婚姻,命运把他们抛到哪里就是哪里。这种千年古代中国妇女养成的一般的生存法则,却不合翠花的性格。翠花那个时代,人们思想还比较保守,婚配经人说合后,见不了几次面,尤其是在农村,谈不上什么热恋期,也许有一些互相仰慕和牛郎织女的隔河相望吧。蜜月应是有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