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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摸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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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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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恼怒,他说:“你别咒我!”

    “我是关心你!好歹不知。”

    老婆的脾气不太好,每次她发火,厉云都不还嘴,只是一言不发地抽烟。

    前段时间,她下岗了,脾气更加暴躁。

    当时厉云想给老婆摆个服装摊,可是,他去几个姊妹家借钱,却没有借到。她们的生活都不宽裕。

    最后,他从一个叫蒋东的朋友那里借到了五千元钱。

    前些年,厉云考了师范,蒋东考进了一所民政学校。毕业之后,蒋东被分配到省城殡仪馆,担任专业尸体化妆师。虽然他干的是边缘工作,但是工资挺高。

    老婆终于有了营生干。

    不过,她一忙起来,说话更是粗声大嗓,破马张飞。婚姻的模式一天天固定了——她越来越专横,厉云越来越软弱。

    不过,厉云还是很心疼老婆的,每天他下班都把饭菜做好,等她回来。

    对于厉云来说,最幸福的时光是周末。

    周末孩子从幼儿园回来。

    孩子有点惧怕妈妈,他对厉云很依赖。就是因为他太依赖自己了,厉云才决定把他送到幼儿园全托。

    爱是矛盾的。

    厉云希望孩子对他好,又怕孩子对他太好——万一他有了什么意外,他怕孩子承受不住那种打击。于是,他就希望孩子对他不好,自私些。

    他希望天天跟孩子在一起,夜夜搂着孩子入睡,又担心孩子不自立,长大后不易生存,只有忍痛割爱,把他彻底交给了幼儿园…

    烤肉(2)

    第二天老婆走了之后,家里只剩下厉云一个人。

    晚上,他不愿意做饭,想到街上随便吃一点。

    他走到了一个夜市,那里有很多烧烤摊,烤羊肉,烤火腿,烤鱼,烤蛋…什么都有。

    他找个背静的座位坐下来,跟老板要了几串烤腰子,一盘泡菜,一扎啤酒。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奢侈的举动。

    烤腰子很快就端上来了,“啦啦”地响,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孜然味。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笑吟吟地说:“兄弟,慢慢吃。”

    “谢谢。”厉云说。

    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刚要吃,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抬头看了看,有个人坐在离他几米远的一个位置上,正在看着他。

    他惊呆了——这个人正是那个焚尸人!他依然穿着那件蓝大褂,那张古铜色的脸在夜市白晃晃的电灯下显得更加阴沉。

    他张着大嘴一边饕餮吞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厉云。

    厉云不知他手里烤的是什么肉,块很大,好像烤煳了,有的部分红,有的部分黑。他的手很粗糙,也是古铜色。

    厉云似乎闻到了一股烧棉花的味道。

    他一下没有了胃口。

    他避开焚尸人的目光,朝女老板招招手:“老板,结账!”

    那个女老板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跑过来:“兄弟,你带走呵?”

    “不,我不吃了。多少钱?”

    女老板疑惑地看着厉云,有点不自在:“兄弟,怎么了?烤得不对口味吗?”

    “不是,我有点事。”

    他们的对话,那个焚尸人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厉云没有再看他,但是他感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算了,这次不收你钱了…”女老板说。

    “谢谢…”厉云说完,拔脚就走。

    他回到黑洞洞的楼门口,回头看了看,那个焚尸人没有跟上来。

    他松了口气,暗暗骂晦气。

    这天晚上,他没有吃饭。他只感到恶心。

    生存

    一年前,厉云在第四中学教语文。

    他这个人很善良,一点不精明。不知因为哪件事,他得罪了校长,校长抓住一次教师素质考核的机会,做了点手脚,把他拿下了。

    厉云一下就晕头转向了。

    那段时间,他四处找工作,可是,极不顺利。

    要买米买菜,要交水电费,要交孩子的入托费…

    走投无路,他去省城找到蒋东,想在火葬场找个活。

    蒋东说:“现在,殡仪馆的工作成了热门职业,想进来的人都挤破了门槛,因为这里的薪水高,下岗的几率又小。”

    “你帮帮忙。”

    “我可以帮忙,但是,你最好先跟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适应。”

    首先,厉云观看了他为尸体整容的过程。

    那是一个很干净的房子。

    蒋东用一辆滑轮床从冷藏室推出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停在房子中间,从容地掀开了蒙尸布。

    厉云的心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个被车轮压扁脑袋的女子尸体。

    蒋东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她整容了。

    他对着死者的遗照,像捏橡皮泥一样,为死者捏弄出了一个脑袋的大致轮廓,然后往死者的颅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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