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吴晓晓心想,得加快写小说进度,在北京成功要容易多了。那儿有好多评论家,好多杂志,好多书商。在小地方成名,付出的代价要比北京大得多。北京是全国惟一的政治中心,也是最大的文化中心。
据说,北漂的演员上100000,但北漂的作家呢?没有人统计过,但一定很多。吴晓晓这样水平的,在那儿天上掉下一块石头,就会砸倒3个。她在鲁院旁听时,学到了很多小说技巧,特别是学习了孙梨先生的《小说创作杂谈》,对小说有了种感觉。
李国文,刘心武,李存葆等亲自讲课,受益非浅。吴晓晓之前没有写过小说,别说长篇,小小说,短篇小说,中篇小说,也没有写过。那部发表的中篇,其实是郭明达提供的构架和修改的,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原创者。但她胆大,一写就写长篇。
和郭明达的约会仍旧,晚上有空就写自己的小说:《爱是盘永远的石磨》。这部小说就是以她和她的乡村姐妹为原型,写出了人生的况味。故事梗概是这样的——
一个偏远的山村,住着一只神秘的小部队。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大家习惯上把住部队的地方叫军区。那个山村叫岩口村,大家就叫岩口军区。在上个世纪的70代中前期,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地进行,群众生活却特别困难。因此,就有人把些土特产拿到军区去叫买,比如李子、桃子、杏子、梅子、柿子什么的。但进不了军区,那儿有站岗的,老远你就得停住。但每天下午,这些军人们都会到军区外转转,机会就来了。
一位叫梅子的山里女子,父亲是解放前刘文辉的兵,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了反革命。梅子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没有文化,但勤劳,梅子没有上成推荐的初中,不得不回家务农。因为年纪太小,根本干不了农活,于是就专门在军区外推销水果。好在农村的水果多,一年四季都有。山上还有很多野果子,比如山核桃,野柿子,板栗,猕猴桃,酸梨等等。她在那儿叫卖水果,天长日久,认识了一位叫刘锋的军人。
两人渐渐产生了爱情。刘锋是部队的文书,相当于班长,读过初中。他的老家在大巴山深处,特穷的地方。他们家至今连房子也修不起,还住在崖洞。刘锋在部队的表现很好,他想争取入党,然后提干。那样几年后就是转业,而不是复原。转业就会被安排在城里,是干部了,有工作,有工资。
但是,当时军人是不准和当地百姓谈恋爱的,何况梅子才16岁。因此他们的爱情一直是地下的,连梅子的父母亲也不知道的。他们爱得如痴如醉。当时农村流行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认为是大逆不道。
部队终于发现了刘锋的恋爱,就把他给开除了。刘锋不得不脱下他心爱的军装。为了爱,刘锋没有回到老家去,而是留下来,进了社队企业的采石场,那儿需要精壮男人。因为采石场被伤被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那时用的黑色**,雷管,导火绳,都不太安全。
梅子终于成了刘锋的新娘,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好景不长。刘锋点炮时被炸成了残疾,不仅断了一条腿,也做不成了男人。很多人劝梅子离了,不能一辈子守活寡。本地的二流子们也不骚扰她的生活。梅子太漂亮了,少妇的梅子比少女的梅子还漂亮。大队民兵连长,生产队长,公社的驻队干部等,都想把梅子弄得手。
于是一场血淋淋的争斗开始了。他们之间争斗,让梅子家吃尽了苦头。梅子的父亲比活活斗死,母亲也疯了。弟弟和妹妹也失学,不得不外出流浪。
但谁也没有得到梅子,因为她带着他的残疾老公,到了老公的家乡,大巴山深处落户。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虽然穷,但快乐。
小说发表后,受到各方热捧,特别对刘锋和梅子的纯洁的爱情,深受欢迎。在这个泛爱的时代,真爱太少了,于是物以稀为贵。有郭明达的操作,京里的评论家们在《文艺报》《文学报》《文谭》《文学家》等上面发表了几篇评论,县里的文化馆、文化局、宣传部,也来信祝贺。
于是吴晓晓飘飘然了,俨然成了大作家。但是,很多人看过书后就不明白这些评论家为什么这么评价?在这吴晓晓的书有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文字功底太差。很多地方词不达意呵。这种小说,就像《廊桥遗梦》那样,文字应当特别的优美。
或许只有吴晓晓明白这里面的奥秘。
吴晓晓顺利地加本省的作家协会。如果说进京前,她还是文学青年,现在是作家了。张家祖祖辈辈文盲,能出个作家,真是喜从天降。她父亲捧着吴晓晓的书,但是,他认不了200个字,只是摆在那儿做样子。张母更是一字不识,连钱都分不青楚,对这本200000字的小说,只能像神龛一样供着。
但是好景不长,单位要进行机改,准确地说,就是文化馆要分流,一部份人继续搞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