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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希望你能解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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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见异思迁(2、遭遇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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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父亲伸手要钱要求报名参加自修大学学习,父亲嗤之以鼻,他老人家认为我读什么自修大学是在把钱打水飘飘。理由是我在1979年高考时,六门功课总分只考了90多分。100分制的物理和英语两科试卷,各只考了4分。后来我学木匠半途而废,学瓦匠又没有出师,搞什么创作,又没有发过什么作品,眼下又要读自修大学,父亲说什么也不会支持我的。

    去向瓦匠师傅三姐夫借钱,同样被三姐夫奚落了一番,他一分钱也不肯借给我。去向开手扶拖拉机的四姐夫借钱,四姐夫比较开明,对我读自修大学的事表示支持。但是他说手里的钱刚买了一桶柴油,叫我问四姐手上还有没有钱。四姐说只有刚卖了鸡蛋的五块多钱。四姐给了我五块钱。四姐夫另外叫我从他家里挑一担谷到镇上去卖,还差多少钱,再去向三姐夫借。回头再上三姐夫家,我把四姐夫叫我挑谷去卖的事说给三姐夫听了,我说三姐夫你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三姐夫听了竟然哈哈大笑。他大骂我是个蠢东西,说你蠢得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三姐夫说,如果四姐夫存心支持你,还会叫你挑谷去卖?再说,即使他真的拿不出区区五十块钱了,只要他出面开口找人借钱,村子里的人谁不会借钱给他呢?!

    三姐夫带有挑拨性的言辞,使我倍感屈辱。我一气之下,把我的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和一套春节前夕做的新衣服装进了一个小提包里,用四姐给我五块钱作路费,从镇上花了两块钱的车费一车坐到了荆州城里。晚上到城里大姐家吃过晚饭后,大姐才到客厅里与我坐谈,探听我急急进城的来意。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取出从中国青年报上剪裁下来的山东师范大学附设自修大学招生简章递给了大姐,告诉他我想报名参加自修大学学习。我把手提包放到身边的茶几上,大姐问我手提包里装的什么东西,我一五一十把家里都不支持我报名读自修大学的事全告诉了大姐。末了我说,反正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如果实在借不到钱,我就卖衣服,卖收音机,卖手表……无论如何也要报名参加自修大学学习。

    大姐听了,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冷冷地对我说,你不要用败家来吓唬我。实话对你说,你不要以为我们家里是银行,什么事情都来城里找我们。我们拿工资生活的人经济也很紧张。再说城里是从来不兴找别人借钱的。今后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律自行解决,不要来找我们。除非家里人得了病要住院之外。

    末了,大姐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她说,你要是早来两天,我还能借几十块钱给你,因为才发了工资,该存的存进了银行,该花的也花得差不多了。大姐问我打算在城里玩几天,我恨不得立刻就走,但是已经没回家的班车了,只好到大姐家住一夜,告诉大姐明天天亮就走。

    前两天,大姐收到七妹从县城一中寄来的一封信,七妹在来信说,面临即将来临的高考,大脑十分紧张,常常头昏脑涨,夜里失眠。大姐给七妹准备了一些养神补脑的药物,正打算给她寄去。既然我来了,大姐叫我明天去一趟县城,把药物给七妹捎去。最后,大姐在客厅里给我临时开了一个单人铺。从城里长江六码头乘船去石首县城,仅五毛钱的船票就够了。我打算次日凌晨5时起床赶早班船去县城,由于不熟悉六码头的路线,我叫大姐夫早上送送我,大姐夫要我到时叫醒他起来。我到床上躺下后,大姐丢了五毛钱在我的枕头前,然后带关上客厅的房门,去他们的卧室睡觉休息。

    大姐于1978年毕业于湖北某医学院,分配到荆州市某医院任内科大夫。1982年大姐33岁上才与在同医院一位离过婚的老男人同事结了婚。单位给他们分了两间房子,一间作卧室,一间作客厅。两间相对应的房子中间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过道,厨房就设在房门前的过道里。

    这天夜里,大姐摁灭客厅的电灯,离开客厅,关上房门之后,我的眼泪顿时刷刷直流,泪水湿透了枕巾。原以为大姐是家里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借钱给我读自修大学的,没想到她也翻脸无情,一毛不拨。以致今后大姐无论对我表示多么的亲近,我总觉得与她感到生分。我始终敬重大姐,但我始终无法亲爱大姐。

    第二天天朦朦亮,我起来后去对面房门前叫大姐夫起床送我到船码头。大姐已经怀了孩子,我不好再麻烦她。我怯怯地小声叫了一声:大姐夫!里面没有动静。再叫一声:大姐夫,还是没有人应。叫了三声大姐夫,仍然没有人吭声,我便带上客厅的房门,一个人走了。鼻子底下有路。出门人不知路径,向人打听就是了。

    中午时分,我赶到了县城一中。找到七妹,将大姐捎的补脑汁交给了她。末了,我把自修大学的招生简章给七妹看了,告诉她我想报名还差一点钱,问她手上是否还有闲钱,先借给我救救急。七妹刚买了一月的饭菜票,手上还有十多块零花钱。从七妹手上拿到十块钱后,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下午从县城回家,遇到了出嫁到本村的二姐。家里人都知道我要读自修大学的事,二姐问我去城里向大姐借到钱没有,我低下头说,没有。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和钱的半文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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