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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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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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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与萧萧赤裸相见。萧萧本来就什么没性趣,突如其来的电话正好解了围。我漫不经心地接着电话,一边目视她从容地穿上衣服走进厨房。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问题了,我也全然没有性趣,只是希望通过交媾来证明我的清白还有我的爱意,或者只是证明我还是一个正常的壮年男性。

    老妈很想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其实,老妈的潜台词还是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的同事一个个都关心着我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老爸过世后,那些当年一起献青春、献子孙的叔叔阿姨就开始念叨着我的婚姻大事,去年虚岁三十的生日,老妈请来了十多个老友专程来给我这个晚辈过生日,搞得我过了这辈子最紧张的一次生日。连萧萧都说,你妈太偏心你了,当心你两个姐姐两个姐夫说闲话。我知道他们不会,自小身体弱,在学龄中都是长我五六岁的两个姐姐一直在保护我,老爸死后,两个姐姐更是担心我的每一处细节,接受我的一切,甚至我三天换两个女朋友也一并接受。骨子里是无上的家庭聚合力,一个典型的成都家庭。

    家庭是社会的最小元素,我常常以我的标准来判断朋友的质量。我一直认为,一个不能融入家庭的人或多或少有一些个人因素出了问题,我通常会因为孝顺父母而成为提携下属的重要理由。在这个标准上,柳胖胖和刘禾都做得很好,陈盛我不太了解,但据柳说他兄弟姐妹间关系有些紧张。我便有些蔑视,虽然我知道自己带主观主义色彩不对,从前也曾经为此看错了一个本不应该扶持的小人。不过,现在的我是完全信奉: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的。从前流连于裙裾床第之间的江树,已被我压在箱底,贴上封条。我想,我是有资格评判柳胖胖正在进行中的婚外恋的。

    柳胖胖根本管不住自己,稀里哗啦地彻底投降。这家伙一点没有地下恋爱的基本经验,整个公司好些人都知道这事。我到公司的时候,柳胖胖一点不惭愧,直说得眉飞色舞。

    我仔细关好了房门,责怪他不拘小节,自己败坏了我费尽心机为他建立的高大形象。柳胖胖傻笑:“我们的爱情是纯洁的,不是见不得光的,你理解不了。”

    我有些冒火:“你能见天日?你敢给你老婆说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能为你守口如瓶?你凭什么?”

    柳总傻了,他没想到我为这事大动干戈,他愣在那里,忘了抽烟,任由火头慢慢侵蚀,把现实化为长长的灰烬。

    我蛮横地提出要求,要他必须遵守:不能在成都和冰儿见面;不能再传播此类消息给其他人;删除所有的聊天记录和相关邮件;不准用手机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修改所有相关密码。我抑扬顿挫地威胁柳总,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是公司的权利纷争还是家庭的完整。

    我不希望柳胖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希望我能真正的把他改造成一个企业家,或者,是一个神。

    柳擎松就是柳擎松,他很快调节了情绪。真诚地给我道歉,说保证遵守,至少在董事会期间断绝来往。

    奶奶的,我就吃柳总这套。我软下心来,松了口,“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可以在办公室用座机给她打电话,董事会后,你可以在成都郊县和她见面,越远越好。”我接着说:“这都是为你好,说说董事会的事吧。”我岔开话题。

    柳胖胖说这次董事会无论如何不能耽搁工作,三天内结束,要我拟个议程。我说议程简单,关键是这次要有明确的议题,不能再开到哪想到哪再议到哪。柳胖胖说,你办事我放心,你做吧。

    我转身就走,却被柳总又叫住:“对了,陈盛昨天接你们给黄监事说了些啥子?”

    我回过头来重新坐下,说:“陈盛根本没找黄监事,和我谈了一个多小时。”我言简意赅地复述了昨天的情况,突然又想到那双在背后看我的眼睛,汗毛又立起来了。我心神不宁,烦躁地说:“说白了就是让你别动手了,大家很多年的朋友了。”

    柳总笑:“我喊他自动投降,给他保留总经理的职务,再安排出国进修,给他台阶他不要,就怪不得我了。”

    柳胖胖笑得很开心,我却觉得狰狞,想着那双背后的眼睛,很不舒服,快步走了出来。

    刘禾总是笑着,像寺庙中的弥勒,堆满了复杂的笑容,一不小心就会度了你到他所描绘的极乐世界中去了。比起他的招牌笑容,他的说辞更有诱惑力,他自称是小股东的代表,代表着所有小股东的利益,在我征求他议题的时候,他闪亮地推出了保护小股东权益的提案。他眼睛闪着光,说这个提案能让我这个只有半个点的最小股东也能多收益10%。

    我问他如何在董事会表态,这鲨鱼只是笑,最后才说请柳总看看方案,他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我汇总了议题,给柳胖胖拿过去,柳胖胖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有然来。我提醒他再仔细看看,别漏了一个字。

    董事会候选议题

    陈盛议题:

    一、重新审议公司章程。

    二、改选董事长

    三、解聘柳擎松销售总监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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