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轮到闻莺当值日生,她提早到校为教室的火炉添煤。她刚踏进教室,自立随后跟来,顺手插上门。闻莺陡地打个寒颤,想躲已是不能。自立铁青着脸说:“那天的事,告诉你娘了吗?”“没有。”闻莺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自立翻翻眼皮吼道:“胡说,回家那么晚了,你爹娘不问你干什么吗?”“问了,我说当值日生。”闻莺像只可怜的小羊,如实地回答。自立脸上泛出一丝冷峻的狞笑:“好,你不愧为刘胡兰式的小英雄。来,我奖你两毛钱。”他把钱掖进她的口袋,她不敢要,也不敢不要,低着头去拨弄火炉。自立猛地抓住她的手,掖进自己的裤档。闻莺不肯,自立抽出烧红的铁筷子,威胁道:“你不听话,我就烫死你!”闻莺吓得脸色苍白,抖着手去给他揉搓。直到院子里有说话声,他才把她放了。
元旦之际,大队命令学校将大街小巷打扫干净,老师们带领学生分赴各自的扫区。自立抽了十名学生,打扫展室,又从十名学生中挑了闻莺打扫宿舍。这宿舍是老师轮流护校的地方,一间房,一张床,十分简朴,没什么值得打扫的。自立将门插上,抱起闻莺往床上放。闻莺似乎已经习惯,知道他要干啥,没有挣扎,挣扎也没有用。自立为她解衣时,她把他的手拨开。“我自己来,”闻莺边脱着裤子,边哀求,“老师,您轻点行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求您了。”自立口里应着,脱下裤子扑向闻莺。那东西雄纠纠气昂昂,像白蛇吐信一样,直奔闻莺腹下。“哎哟!”闻莺惨叫一声,顿觉天昏地暗……
待他兴致殆尽,才发觉闻莺身下一片血。他取毛巾擦了,看看不净,又将学生试卷派上了用场。擦后,将血巾和污纸揉成团儿,扔到床底下。自立花言巧语,问她疼不疼。闻莺满面泪光,捂着肚子喊疼。自立刷地收了笑容,:“肚子疼也不准对你爹娘说。你知道吗?最近考试你考得不好,老师要撤掉你的学习委员。你若听我的话,下次考试前,我把答案告诉你,保你考一百分,年终能评上三好学生。”闻莺索索抖动着满脸的泪花,惶恐地点点头
闻莺回到家,饭也没吃和衣睡了。半夜时分,她突然惊厥地瞪着眼,大哭大叫:“我不要一百分,我不要三好学生,我不要两毛钱……呜呜!”紫晨夫妇被女儿哭醒,张灯看时,闻莺的下身流血,褥子浸红了一片。天霞的头“轰”地一声,胀得老大:女儿破身了。紫晨大惊失色,质问是谁做的孽。开始闻莺不说,经不住父母的连哄带讹,说出了自立。紫晨怒不可遏,去厨房里摸起菜刀就往外窜,口里嚷着,非杀死权自立这狗操的不可。天霞眼看要闹人命,慌忙拦住,夺下菜刀劝慰:“要去杀人,咱俩一块去。深更半夜的叫不开门,就是叫开门,你能斗过他?倒不如寻个机会,趁他不备,把他杀死。”紫晨见妻子说得在理,气便慢慢消了。天霞为女儿洗净了身,又换了干净衣物,哄女儿睡下。她私下明白,这种伤不用看医生,慢慢会好的。她十岁那年在河里洗澡,东邻的光棍大叔逮住她,顶在桥墩上,顶得鲜血直流,疼过之后也就好了。丈夫问她想啥,她回过神来说:“这种事张扬出去,女儿找个婆家也难哪!”“难道罢了不成?”紫晨怒气未消。天霞有意将事化小:“明天我去找姨父,让他整治那小子。”紫晨冷冷一笑:“你那姨父缩头乌龟似的,能替咱出气?明天我去找工作组,非出这口恶气不可。”
符千听了紫晨的诉告,兴致陡生。工作组自打进驻杨柳湾,除了挖出紫晨这个四不清干部,别无战绩。为此,上级多次批评他们工作不利,这几天正挖空心思地找米下锅呢,想不到好事拱上门来。符千将闻莺传去,不厌其详地问了经过,又传讯自立。自立早有准备,面不改色心不跳,强词夺理地说:“抓贼抓脏,捉奸捉双,你们说我强奸幼女,谁见来?若凭一面之词,我还说你杀人放火哩!”自立仗着符千是他伯父的学生,有恃无恐。符千也因着德宇的脸面,不好与他认真计较,只是说:“既然不是你,是谁?”“你们去调查呀,杨柳湾的男人多着哩!就说学校里,男人也不是我一个吗?”自立见符千犹疑,更加得意忘形,“你们工作组呀,连阶级阵线都搞不清。凭我贫农出身,又是干部子弟,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告诉你们吧,戴帽监督使用分子,对下台干部的子女可关心哩,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你是说叶知晓?”符千反问。自立爱搭不理地说:“我可没说,这得你们去调查。”符千窃下暗喜:这桩强奸案若与坏分子挂起钩来,那可是轰动全县的“四清”功绩,比落到权自立身上有意义多了,他决定传讯叶知晓。
知晓拖着病体,刚上了几天班,就被工作组传唤。工作组指控他是强奸犯,他听得出是自立诬告他,气得手脚冰凉:“好人难当啊!罢,罢!我也不当这好人了。”随即把自立调戏他妻子、慕萍告密、展室捉奸及床下的脏物等全部说了。原来,知晓上班后,发现试卷少了许多,四处寻找,从床下掏出了血淋淋的一团脏物,认得那毛巾是自立的,就用废试卷包了扔进炉渣灰里。符千命知晓写了证明材料,又叫他取来脏物,然后带着闻莺去了公社派出所。
自立见事不妙,连夜进城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