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干戈,跟斗趔趄的从上房里跑出来。云蓉见知秋来势不善,慌忙往上房里逃,不料将老人家碰倒在地。知秋丢下镐柄去扶母亲,云蓉见有机可乘,返身抡起镐柄,朝知秋的背就是几下。知秋丢开母亲,反手夺过镐柄,朝着云蓉狠击。叶母慌忙拖住儿子,用身护住了云蓉。知秋忍气吞声,停住了抡起的镐柄。云蓉精明得很,若动了真格的,不是知秋的对手,便躲在婆婆身后,娘一声爷一声地叫唤起来。
哭闹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飞进了左邻右舍。人们既厌恶又不足为怪,也不是听过一回了,谁也懒得劝架。蔡莹原以为吵几句就算了,想不到越吵越凶,又听到打砸之声,就披上衣服走过来,厉声喊道:“为啥说啥,有话到屋里去说,深更半夜的哭闹,不怕四邻讨厌?”边说边扶叶母。蔡莹的话还算灵,云蓉停了哭,知秋扔了镐,乖乖跟进屋里。
叶母额头上,窄窄一道口,向外渗着血。蔡莹忙去灶王台上,捏了香炉里的灰,小心翼翼地揞在血口子上,从针线笸箩里翻出布条,在老人头上扎了两匝,血才止住。蔡莹脸色铁青,怒视着云蓉和知秋:“你俩看看,婶子风烛残年的人了,让你们摔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造孽吗?”知秋两眼垂泪、默不作声。云蓉无理夺三分:“大嫂,他娘俩合伙欺负我,我没法活了哇!”知秋听她颠倒黑白,气得咬牙切齿:“苏云蓉,当着大嫂的面,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欺负你了?”云蓉“忽”地将衣襟撕作两半,露出两个白生生的乳房,恬不知耻地说:“你想和我睡,我不从,你就扇我的nǎi子。大嫂,你看!”蔡莹看时,左乳上确实有个红红的掌印。知秋深知刚才失了手,可为啥又说不出口,只是憋得太阳穴上青筋突暴。他满腔怨忿无处发泄,跺跺脚走出屋门。
蔡莹素知云蓉的为人,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极为严厉地说:“辉他娘,说知秋打你,我信。说他糟蹋你,不光我不信,恐怕外人也不信。你看你这副样子,在男人面前就不嫌羞吗?”云蓉掩上怀,没有反驳。蔡莹缓和了口气劝道:“弟妹呀,我也知道你活的很难,可婶子和秋兄弟也不容易呀!家不和外人欺,咱这家已经够可怜的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小辉可靠谁呢?”说到伤心处,蔡莹鼻子一酸,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云蓉眼里也滚出两行泪,听见儿子“哇哇”地哭,就抹着泪回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