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话虽不雅,人却长得不丑,说话时,一排洋磁似的白齿,含在有点儿厚的红唇里边,楚楚动人。胖胖的圆脸,丰满得如同十五夜的浩月,红嫩的双颊,艳丽得像是三月的桃花。知秋暗想,“桃花”这名字,名符其实……雷鸣般的呼噜声打断了知秋的思绪,不知啥时候,济苍又躺下了,鼾声依旧。
“三哥!”紫玉姗姗走来,看看绣鹃说:“绣鹃姐也回来了?刚才我遇见花莲儿姐,她说杨队决定,今天上午不出工了,让咱们歇着。”“杨队?”知秋莫名其妙地望着紫玉。“什么羊队猪队的?是我哥杨根卫。花莲儿是俺嫂子。”桃花抢着解释,又指着紫玉道:“花莲儿是她表姐。哎,上午没事儿,我领你们打牌吧。”紫玉撇撇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才几岁呀,领着我们打牌?”桃花气势汹汹地说:“我十六岁了,怎么?堂堂妇女队长管不着你们吗?”紫玉故意激她:“去你的吧,打牌又不是干活,队长管得着吗?就是想打牌,也没有扑克呀!”桃花快言快语:“我家里有,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拿来。”说着飞也似地跑了。
桃花刚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紫玉说:“二姑,辉他奶奶叫辉他叔快回家哩!”知秋心里一沉,刚离家门就叫回去,莫非家里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