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公胜按捺住激动道:“怕是未必,二爷,属下曾听二爷说过,你的公子在周岁之时便被三丰师祖带走,是否真有此事?”
“炽儿,你说的是炽儿?”,二爷似如梦初醒,喃喃道。
躲在屋外窗台下面的张炽心中一惊,刚才所猜的一切如今已得到证实,这个被称为二爷的独臂人正是血狼堡二堡主,自己附身时那个小张炽的亲生父亲——张楚云无疑。
屋内,羊公胜继续说道:“正是,我记得当初二爷曾说过公子名讳是叫张炽。”
“是的,十六年前,炽儿被三丰师祖带走之时才只有周岁而已,我一直以为他会学成归来,哪料到此后便杳无音讯,不知是死是活”,说到此处,张楚云语带哽咽。
张炽在屋外听了,也心酸不已,那个小张炽确已不在人世,只是这身躯却被他占用了。
“如果当初知道会有此结局,我宁愿冒着违抗师命之大不韪,也要将炽儿留在身边,与血狼堡共存亡,至少我现在会心安一点”,张炽不知道,张楚云说完这句话时,一滴思儿之泪已滚滚而落。
认还是不认?此刻张炽心里也异常纠结着,按理他占据了小张炽的身躯,张楚云就是他爹,可是,自己明明知道长弓才是亲生父亲,这叫他心里一时如何接受得了,原本以为张楚云已殁,这样自己心理便没有负担,哪想到居然在此得知他未死的消息,这两种感情冲击在一起,让他实在好生为难。
“二爷暂且莫伤悲,属下此次约二爷来此,正是有关此事的天大秘密要禀报。”
“哦?你是说关于炽儿?你有何关于他的天大秘密?”,听得出张楚云的语气中带着紧张。
“几个月前,我们羊家集突然来了个叫金炽的少年,此子年纪与二爷公子的年纪相仿,一身武学不在你我之下,而且据属下留心观察,此子武学虽高,但对这世俗之事尚在混沌之中,属下妄猜,不知是否就是二爷的公子?”,羊公胜将张炽的情况和盘托出,听得张楚云虎目圆睁。
“这金炽可是还有其它可以证实身份的事情?”,羊公胜刚歇一口气,张楚云便急急问道。
“有,二爷可知私盐帮天野分舵被挑一事?”
“十天之前我刚踏上这天野都之时,便曾听街巷酒肆里都有人在说这这事,不过他们口中所说的,是一只无比巨大的狼形怪兽,能口吐剑,眼喷火,而且被称为狼君,可是这与金炽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呵”,羊公胜听得如此传闻,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二爷,这是以讹传讹了,哪里是什么狼形怪兽,这众人口中的狼君,正是属下刚才所说的金炽,而且他还教了犬子两式枪法,属下老父亲见后,肯定是血狼堡中的点星枪法无疑。”
“老都统也肯定是点星枪法?此枪法过于霸道,有违天道,当年不是被三丰师祖带走了吗?令尊如此说,看来是炽儿无疑了,此刻他人在哪里?”,父子亲情,虽然隔了十六年,却丝毫没有任何疏远之意,张楚云此刻已激动得忘记了压低声音,说话也不知不觉大声了起来。
“这个,唉,属下无能,羊家集户长争夺赛时,他悄然离开,属下竟未发觉,此后虽有他的一些消息,却始终未再见着他的人”,羊公胜想到如再说下去,定会扯出女儿的事情,也就不再细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楚云一连说了两句之后,却突然黯然道:“可是,我与炽儿已十六年未见过面,一来不知如何与他相认,二来他不是血狼传人,将重建血狼堡的重任交给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能让他承受得了?这阴风谷的力量,连你我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是炽儿?”
张炽听到此处,双眼已满含热泪,自他懂事以来,便从未享受过父子之情,此刻听见张楚云真情流露,还未见着儿子,便担忧着他的安危,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屋中一阵沉默,说千道万,羊公胜也只是猜测而已,更何况如今那金炽已不知身在何处;张楚云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如果可以,就不再与这羊公胜口中的金炽相认,即使真是他儿子,也希望他不要理会血狼堡的恩恩怨怨,宁愿他象一个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地这人世间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屋中三人各想各的心事,突然间,“砰”的一声,拴着的门被撞开,一个少年立在门口。
“牛三?”,羊晨标一看,正是已被他点了昏睡穴的那个少年,不知他为何如此快便醒了过来,而且看来身手还不弱。
屋中坐着的张楚云与羊公胜也惊立而起,一齐看着门口这突然闯入的少年,羊公胜更是已拔出腰间长剑。
“大胆,牛三,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居然敢偷听我们说话,留你不得”,羊晨标刚才还向张楚云保证这牛三不到天亮不会醒来,哪知不但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而且居然还闯了进来,这失职之罪,无论如何却是担当不起,羞怒之下,已扑了上来,一掌朝着张炽的脖子劈了过去。
“留活口”,张楚云喝道。
羊晨标带着七成劲力的掌风刚触到张炽的脖子,便被卸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