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公胜装出一脸无奈:“唉,我这羊家集远离天野都,却与这长安都靠近,如若有事,待天野都救援之人到来,恐早被夷为平地了,为了族中子弟,老夫还能如何?所以前几日这洪彪来我处出重金购虎鲟,老夫也不得不答应,也幸好如此,才有机会结识金少侠。”
心中想的却是:羊家集五万弟子五万兵,抛开铸山派不说,若真要对付这私盐帮,就算他十个也不够瞧,只是老夫还身肩重任,又不知道你小子的底细,哪能随便说出,坏了大事老夫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说得也是,可今日为了在下,岂不是给族长凭添许多麻烦?。”
“金少侠千此言差矣,方才少侠不是说我们乃有缘之人吗,更何况金少侠乃胞弟的救命恩人,如羊公胜为怕麻烦而将恩公拒之于门外,那羊公胜兄弟俩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这一番羊公胜倒是出自真心。
“有缘之人一说是你胡绉,但救了羊公胗却是不假,再说这虎鲟岂是常人随便可捕获?”,羊公胜心中想道,但对于这横空出世的张炽,羊公胜却越来越觉得是个谜,会不会他就是自己一直要等的人?。
正待开口询问张炽的来历,却见羊倩一脸笑容地从厅内跑了出来。
“爹、二叔,金大叔,唔,金公子,晚餐准备好了”,一开始声音挺大的,叫到金公子的时候,声音却小了许多,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羊公胜只得咽回刚到嘴边的问话,起身请张炽与老金入席。
满满的一桌,虽然对羊公胜一家人来说,只是比平时更好一点的菜肴而已,但对于吃了三多年果子与烤肉的张炽来说,何异于珍馐美味。
张炽还好一点,懂得克制一下自己的食欲,老金则不然,从未吃过人居之地饭菜的他,闻到这菜的香味,早已顾不得什么人形猴形了,一上桌便“悉悉索索”大吃一通,碗碟叮当起码响,根本就毫无吃相可言。
羊夫人与羊武兄妹看得有趣,羊公胜两兄弟却怀腹狐疑:“这老金看起来象是饿鬼投胎,好象很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一样,这两人究竟从何而来?到此何事?”
“金少侠,老朽疑惑,不知金少侠为何会与家仆出现在这死亡林海里?”羊公胜问道。
张炽已料到一定会有如此问题,早已和老金想好说词,幸好这个世界不需要身份证这种东西,当下放下筷子,一脸沉痛地说道:“不瞒两位族长,我本是地心大陆人氏,因幼时家中惨遭横祸,被我这家仆老金所救,为躲避仇人追杀,便千里迢迢来到这云端大陆,躲进了这深山老林。”
偷瞄了羊公胜兄弟俩一眼,见他们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道:“这一躲便是十多年,老金见我已束发成人,便欲带我回家看看,如上天垂怜,当手诛仇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说到最后一句时,张炽已是真情流露,眼里也透出一丝杀意。
“哦,原来如此”,羊公胜兄弟见张炽表情不似有假,不胜唏嘘道。
“那金公子如今有何打算?”,羊公胗问道。
“打算?”,张炽一怔,这还真没想到,只得胡乱说道:“在下与家仆久居山中,已不知这世上变成何样,如今更是身无分文,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金公子不嫌弃,这羊家集便是你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兄弟俩也可向这位金大叔讨教讨教”,羊公胗大声说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张炽心中狂喜,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此叨唠两位,在下甚感不安。”
“金公子,所谓心中不安之言就不必多说了,今晚就到我家安歇罢,小武,你去告诉你婶婶及小鼎与小缶,叫他们准备好两间客房,晚上有贵客临门”,羊公胗当即吩咐羊武道。
“哥,我与你一块去”,羊倩听闻张炽要在此处居住,心里莫名地一阵高兴,当下与羊武一起往二叔家走去。
酒饱饭足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羊公胗家距胞兄的不远,府邸的气势虽不如羊公胜,但也是三进三落,幽雅别致,在这羊家集上,也算是大富人家了。
羊公胗的夫人照例又是一番感谢,羊公胗叫过两个十三四岁的儿子羊鼎与羊缶,磕头拜谢恩公,便领着张炽与老金洗涮歇息去了。
躺在床上,盖着还带有阳光味道的被子,张炽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个出到人居之地的第一晚,竟是让他如此的伤感与难忘。
这一夜,是张炽到这异世之后睡得最香的一晚。
睡得正香之时,神识突然一动,一阵木棍相交的敲击声夹杂着“喝喝”声从院子里传进来,仔细一听,原来是羊鼎两兄弟已经起床练功了。
心里暗骂自己,才第一天到人居之地便如此贪恋享受,赶紧起身后,穿上羊公胗夫人昨晚就准备好的新衣,虽说是新衣,却也是一般渔家子弟平常所穿,洗了把脸,却见盆中水里倒映出一个神采奕奕,俊雅不凡的少年的脸。
开门走了出去,见那两兄弟手中拿着剑,正在前院对弈,老金正饶有兴致地在看着。
张炽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