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献公之恨(B.C.768—B.C.650的晋国)
地催荀息再次发兵打虢国。荀息认为实力尚未到,他说:“如今虢国在和狄人作战,咱们坐山观虎斗吧。”
晋献公说:“可是我的宝马啊。”
“有他们给您喂着,受不了委屈的。宝马、美玉不过是往虞国寄放一下罢了。”
“可是他还骑呐!心疼死我了,该死的虞粪球啊。”
不久,消息传来,虢国把狄人给打败了。晋献公生气了,说:看!都让你们给耽误了。但是,一个叫卜偃的神汉分析了自己的水晶球之后说:“我看虢国人最多再能吃五年粮食了。咱们占了他们的下阳,那是他们的祖坟所在,可他们照样嬉皮笑脸。他们打败了狄人,适足以让他们变得骄傲轻敌而加速其灭亡。”
又打了三年粮食之后,晋献公实在不能等了,再次派使臣向虞国借道伐虢。利欲熏心的虞公上次沾了甜头,这次巴不得接受。不顾大臣反对,硬往晋国的圈套里钻。
这次晋献公亲自统军出征,声势浩大,志在必得。晋国上下两军,车轮辚辚,在盛夏的蝉声中上路了。
晋军顺着国道,来到虞国边境,停下,但见一座雄关,跨踞在大道上,关前面挂了个白牌儿写着“外单位车辆禁止穿行”。荀息走上去,拿出虞公的手谕,守关士兵验罢,赶紧搬开关门前的人工障碍物(两个垃圾筐),又打开关门,放人马通过,牌子也换成:“欢迎外单位领导莅临指导!”
晋军荷戈而行,顺着虞国大道,穿过虞国。晋军一边走,献公一边催,快点啊,早去早回啊,早找到寡人的马的,赏10斤小米啊。晋军一路小跑,像劈竹子一样兵临虢国城下(河南陕县),把虢城像饺子似的团团包起来。城里的虢国军民人像被衣服绑住的精神病犯人,左突右冲就是拔不出胳膊来。城外的晋大夫“里克”将精锐晋兵藏在虞国兵车内,诈言救兵,赚开城门,然后开始在城里切菜。虢公带了家属,仓惶逃往周都洛阳投奔周天子。曾经是周王朝卿士的赫赫虢国,就这么gone with wind了。
晋军凯旋回师,又来到了虞国国境,守境的说:呦,欢迎外单位领导再次莅临。晋军一莅临进去,就再不走了。里克假装闹病,把部队屯扎在城外休整。虞公不知是计,还时常送药问候。等虞公出城打猎,晋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虞公的警卫部队分割包吃。(晋国人打仗,没有一处不使奸计的)。中计后的虞公及其残部被压缩进虞城,顽强抵抗。晋国人从外面抱着茅草烧门。晋军一边烧,献公一边催,快点,快点啊,攻进去先找到寡人马的,赏100斤小米啊。
终于,里克、荀息并肩破门,从烧糊了的门扇冲杀而入,把虞公抓笼子里去了。虞国就这么也灭亡了,时间是公元前655年十二月一个冬雨霏霏的夜晚。
荀息冲进后宫,向东奔西跑的宫女们询问宝马和宝玉的下落,一番忙乱,终于把宝马美玉寻了出来,赶紧找晋献公报告:报告,马在这儿,璧在这儿,下臣完马归晋了,什么都没有变啊,您看,只是马齿加长矣。
晋献公一会儿哭一会儿乐,抱着马脖子说:没变就好,没变就好。马啊马啊,这回咱爷俩说啥也不分开了。哎呀,怎么没变,谁说没变,这马屁股上怎么闹出了这长一大条划痕啊!
荀息说:找马屁股美容师,重新喷喷漆,跟新的一样!
骑着屈地所产宝马的晋献公,实现了他预期的灭虢并虞计划。战法云:“必胜之兵必隐”,用假象掩盖自己的作战动机,然后各个击破,山西人深谙兵不厌诈之道啊。
虞国的灭亡都赖领导贪财短视,文过饰非、拒纳谏言,终于引狼入室。周代浇注的青铜鼎上最流行的花纹是饕餮纹,就是那个怪物,名叫饕餮(涛贴)非常能吃,但是他有脑袋却没有身子,吃的东西咽下去却是一场空,虞公就是这样的。
值此齐楚争霸、召陵取盟之际,晋献公统一了汾河下流,向中原人民献礼。通过灭虢灭虞,晋国把领土扩大几乎一倍,成为准一级大国。晋国国土跨到黄河南北两岸,成为据有崤山天险的新强国。
在春秋时代三百年间,晋总计灭国二十余个,成为能与楚国相匹的最大华夏国家。晋国疆域最大时,一度占有山西省全部,河北大部、河南大部、陕西东部,以及内蒙古南部。盛矣哉,大晋!
(注:当时各个诸侯国的国都之间,都修筑了齐整的干道,沟通彼此,夯筑而成,供车马通行,类似现在的“国道”。大周朝已历近四百年,所以道路建设甚成规模。其中通往洛阳的那一条最是笔直,被《诗经》形容为“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国道“洛阳段”平整坚硬,仿佛磨刀之石,笔直好似远射的箭矢。唯一的缺点是,诸侯在自己的路段,出于防卫和征税,就设立了夹道的关堡,就像现在的收费口。所以晋献公伐虢,需要虞国开通它的路段给他通行。)
晋献公晚年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到他当政20年的头上,吃饭就经常开始掉渣,脑子经常忘事,在丝帛上签字经常提笔想不起名,发展到严重时候,别人不吹哨他就尿不出尿来。大家估计晋献公也吃不了五年粮食了。鉴于这种情况,后嗣之争就炽热起来了。
晋国既定的太子是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