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禁卫军虽然是皇帝亲卫,平时却对天山的事迹颇多听闻,此时见要拿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天山,不由得有些犹豫牛罡喝道:“怎么了?没听到吗?快快拿下天山这逆贼!”
“慢着!”那王影早就听出疑点,看一眼仍然神情自若的天山,上前阻拦。“皇上还没发话呢,你们着什么急?就凭这一人之言,一面之词,就将功勋卓著的大将拘捕,我大埜还有什么王法可讲!”
牛罡瞪起眼睛,摇晃着手中的密折:“王丞相,这可有真凭实据,你要看清楚,不要再为逆贼维护!”
王影冷冷哼了一声:“牛罡,这算什么真凭实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夫心里明白!”转向叶悠然道:“皇上,如此卑劣的手法,皇上难道就没看出其中有诈?这杨应祥告发天山谋逆,无论真伪,都要彻查清楚;如果是真的,为恶的一定要拘捕问罪,以正国法;如果是假的,那诬陷的奸佞自然也要查清楚,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要反坐!”
王影说得斩钉截铁,听得那杨应祥猛地一哆嗦。此时大殿里文武百官也都反应过来,与天山交好、敬佩天山为人的众臣顿时便议论纷纷,有人大声道:“对!诬陷的要反坐!请皇上明察!”有人更是直接问杨应祥:“杨应祥,你为什么要陷害天帅?难道你想取而代之?”“杨应祥,要记得一句老话:害人终害已!”
杨应祥紧张万分,汗如雨下,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应百官。
叶悠然眼看局势难以控制,想不到天山在朝中的势力竟这般强大,他对天山的反感更增加了几分;如果再任由百官发问下去,只怕与牛罡的精心策划要毁于一旦,一拍龙案,厉声喝道:“吵什么吵?”
众官见皇上发怒,急忙安静下来。
叶悠然冷冷漠漠地说道:“朕自然要彻查,给众卿一个交待!至于谁是谁非,当然要等查清再定!”停了一下,看看百官,“来人,把……把杨应祥和天山拿下!”
几名禁军便过去要拘捕杨应祥和天山,天山冷笑一声,尚没说话,那杨应祥可急了,大声叫道:“皇上……皇上……,这……这……这怎么拿我呢?这……这全是……全是……别人要……要我干的啊!”
这一声喊叫如一声炸雷般在大殿响起,震得百官心头更加惊骇。
王影大声叫道:“住手!”铁青着脸色,转向叶悠然道:“皇上,请立即在此公开审问杨应祥!以正视听!”
牛罡看一眼皇上,转向杨应祥:“杨应祥,你胡说什么?皇上在此,怎容你出尔反尔?”他把皇上二字咬得重重的,无疑于在暗示,你小子要弄明白,这事是皇上让你干的,你要出尔反尔,有你的好看!
杨应祥顿时怔住,看一眼皇上,不敢再作辩解。叶悠然冷笑一声,看着王影道:“王丞相,朕知你与天山,同殿为臣多年,相交甚深,但也犯不着为他如此坦护。你看看这些罪状,能是他轻易脱罪的吗?”
王影惊异地看看叶悠然:“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呢?真相尚未大白,谁是谁非尚自存疑,怎么能轻易断定天山有罪?”
叶悠然微微冷笑:“王影,难道你是说朕在陷害忠良了?”
王影大惊,正要再作辩解,天山接上话来:“王大人,不必再说了。”王影转过头来看着天山:“天帅,你……”天山意味深长地看看他,眼中尽是无奈和失望,缓缓摇头说道:“王大人,难道你还不看出来,这是有人布的一个局,就是想要致天山于死地啊!”
叶悠然啪地一拍龙案:“大胆!天山,你也是在指责朕陷害你吗?你敢说你做的这些事,一点实据也无?”
天山朝着叶悠然深深一礼:“皇上,你是想要真相还是想要别的?”他此话一出,众臣顿时又纷纷扬扬地议论起来。
叶悠然咬咬牙,心道我就不信你能把这些证据全部搬倒:“天山,你不要狡辩,事实俱在,你……你休要抵赖。”看看下面群臣都在疑问地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心慌,“朕……朕当然知道真相……哦,朕当然想知道真相!”
天山看他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叶悠然更加气恼,他从这丝笑意里感受到天山那似乎颇为嘲讽的不屑与轻蔑,当下极力压住怒气,指指天山:“朕就听听,也让文武百官来听听,你这朝庭重臣,一品大员,汉定公,神威大将军,征北大元帅,面对部下指证,还有何话可说!”
天山微微摇摇头道:“皇上,其实要弄明白真相,不需大动干戈,让臣来问几句话,就能弄明白。”
叶悠然一惊,看看牛罡,牛罡也是一怔,随即朝皇上一使眼色,那意思是这天山不可能仅凭几句问话就驳倒这些“如山铁证”。叶悠然稍稍放心,点点头道:“天山,你问吧,这大殿内包括朕在内,你都可以问。”
“多谢皇上。”天山淡淡地说道,接着转向那杨应祥,“杨将军,天山只问你几句话,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杨应祥此时也看清楚了,那牛罡也并不是假传圣旨,要搬倒天山确是皇上真意,此事发展到现在,也由不得他退缩了,只得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