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根本就不该被生在这个世上”大君的脸色忽的有些苍白,“他生下来,完全是错了。”大合萨的脸色也变了:“大君难道还是相信那些谷玄的蠢话?”
大君愣了一下,疲惫的挥了挥手:“不是,沙翰,你别问了。我睡了多久(大君什么时候睡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合萨走到帐篷口挑起了帘子,“睡了半日,快要入夜了。我还撑得住,今晚我在这里看着阿苏勒,大君还是回去歇息吧。”“都入夜了?”大君惊得坐了起来,“睡得过了!”“大君还有事?”“有!”大君点头,“若是一般的事,再什么也重不过我的儿子,可是这件事,沙翰我本来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不要问我任何问题。现在就跟着我出发!”
26、东陆虎豹骑
夜色漆黑,是一个阴晦的天气。
骑兵小队逼近了北都的城门,夜风扯直他们漆黑的大氅,雄骏的战马全力奔驰,却没有带出丝毫声音。这座巨木和石基筑成的王城在夜空下有如一座凭空而起的大山,无声地矗立在平坦的朔方原上。http://www.jidu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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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再敢前进一步,就放箭了!”城楼上忽然有成排的火把一齐点燃,戍卫武士的首领一振马刀,垛堞后弓箭手纷纷暴露了半边身子。他们的弓都已经张满,箭镞上闪烁着冰冷的铁光。
战马低声地嘶吼着,骑队在城门下煞住。他们有大约四五十人,每个人都是一身黑氅,罩住了全身的装束。他们头顶搭着遮面的风帽,也看不清面目,腰间的刀鞘敲打在马鞍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戍卫武士们成群结队地冲下了城楼,将长枪并成一排,封锁了城门。他们中为首的百夫长提着修长的马刀,警惕地上前,以马刀指着为首的骑士:“没有大君的命令,夜里不准进出北都城!敢冲关的,可以就地处死!”两骑黑马从骑队中悄无声息地驰出,在百夫长来得及反应之前,战刀已经交叉锁住了他的脖子。两名武士各以一半身子遮挡住那个为首的骑士,一声也不吭。
双方艰难地僵持着,百夫长颤巍巍的退后几步,他的目光落在那两把森冷的战刀上,惊讶的发现刀锋竟然带着细微的锯齿,像是无数细碎的犬牙咬合在一起,勾着他脖子上的皮肉,生痛的。
“虎虎豹骑”他嘶哑的说。
整个草原,最善于用这种带齿战刀的是青阳的精英骑兵们,这种刀可以轻易的划开皮甲和敌人的身体。
“放下刀!”骑队中为首的人低低地喝了一声,他抖开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风帽,露出花白的头发和利刃般的眼睛。
两名武士撤回了交叉的马刀,拉着战马退后一步,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你认识我么?”为首的武士压低了声音,问首领。他直视百夫长,眼里那块白翳在黑夜里似乎隐隐的发着亮。
“大大君!”百夫长惊得要跪下。
“起来!”大君低低的喝止了他。
百夫长不敢出声,小步凑到大君的战马前。
“打开城门。还有,”大君压低了声音,“今夜没人出过城,你可什么都没看见,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http://www.jidubook.com/明白了么?”百夫长愣了一下,急忙应答:“是!”骑队无声地通过了城门。(百夫长)敬畏的跟在骑队后,把他们送了出去,他忽然发现,这群武士竟然没有打一根火把,而所有人的战马马蹄上都包裹着松软的羊皮。
大君挥手指向东南方,骑队跟在他的马后小跑起来。
“就是这里!”大君终于勒住了战马,挥动马鞭指了指脚下。
他们不知在草原上奔驰了多久,大合萨只觉得骑队去向东南方,而后折转向西,兜了一个不小的圈子。虎豹骑们纷纷下马,在周围展开了防御。他们都是精干的武士,警惕的引着角弓散开在周围的,三个四个的聚集成团,以防偷袭。
火堆点了起来,大君挥挥手,请大合萨和他一起坐下来烤火。
大君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大合萨也不便去打断他的思索。他环顾周围,认不出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凹陷的地方,周围都是高起的草坡,静静的连风也没有。
“把你拉到这里来,很奇怪是不是?”大君忽然说。
“你以前倒是也经常做奇怪的事情。”大君笑笑:“沙翰,我记得我父亲和东陆风炎皇帝两次决战的时候,一直是你跟在他身边处理文书的,是不是?”大合萨点了点头:“是,都是快五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青阳部真正精通东陆文字的人并不多,大合萨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钻研星相典籍,他从小就在各族文字上下了大功夫。
“我听说东陆的大皇帝送信给父亲劝降,父亲只回了五个字,说是-战,唯死,不降-”“钦达翰王的战书一直就是那么短,不过东陆大皇帝的劝降书信倒是也不长,我还记得是三十四个字,说是-人生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