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正对着大殿正门,吐出骇人的红光。硝烟味在弥漫,殿上那种血红色的光已经淡下去了,显然那个结界的力量已然在重创下逐渐削弱。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冷了下去:迟了么?难道帝**队已然抢先攻破了含光殿?
“谁负责诛灭巫真一族的事?”
“你猜猜?呵呵……想不到吧?是巫彭元帅!”
“巫彭元帅?是他啊!”瞬间,数人同时发出了会心的笑,低声:“哎呀,元帅可真是识时务得很呢,不愧是一代俊杰……呵呵!”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一手捧起云家的也是元帅吧?”
“云焕那小子我一直看着碍眼,死了也活该——但云烛和云焰姊妹可是两朵鲜花啊,啧啧,可惜啊可惜……”
那些仓惶出奔的帝都贵族交头接耳,说的越发下作。
飞廉只觉得心底的怒火直烧上来,回头对那一群人怒目而视。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前方发出了轰然一声裂响,似是红衣大炮发出了最强烈的一击!
眼看大殿上方的结界再也无法支持,就要支离破碎,一股极其凌厉的力量却汹涌而出,半空光华大盛。包围着含光殿的军队发出了一声喊,仿佛浪潮一样齐齐倒退!
怎么了?!他一惊抬头,却看到了毕生不能忘的景象——含光殿的正门在炮火下轰然碎裂,就在这个碎裂的结界里,忽地奔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巫真!”无数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巫真云烛显然已是极为虚弱,连脚步都是踉跄的。她白衣染血,勉力奔到缺口上来,张开双手试图阻拦那些汹涌而入的军队——然而,在军团战士的指挥下,红衣大炮向后挫了一挫,重新填充了火药,做好了新发一击的准备。
“不!”飞廉脱口低呼了一句,不顾一切地拨开众人,抢身奔去——以云烛现在如此衰弱的状态,怎能和红衣大炮正面对抗!
然而,炮火尚未从膛中发出,那个白衣圣女已经冲到了红衣大炮面前,仿佛是力量衰竭,她再也无法把即将发射的炮口推得转向,眼看火药即将爆发——就在那一个瞬间,她毫不犹豫的扑倒在炮口上,转过手腕,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血从身体里急速汹涌而出,迅速地涌入了炮膛——炽热的血液倒灌而入,一瞬间就将炮膛内填充着的火药全部濡湿。引线烧尽,那一发炮火刚要爆发,却只是喑哑地响了一声,随即沉默。
所有战士都在一瞬间愣住,定定地看着那一袭染血的白衣。
“还有谁?……还有谁、敢过来一步!”巫真云烛从炮口上缓缓撑起了身子,举目四顾,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胸口正中插着一把短剑,雪亮夺目,“谁……还敢过来?”
周围士兵被那样夺人的气势逼住,下意识地齐齐倒退了一步。
“云烛!”军队里忽然有人低呼了一声,巫彭元帅抢步而出,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个女子,“你这又是何苦?快放下剑——你难道想和我对抗到底么?!”
白衣圣女看到了来人,眼神骤然一变:“元帅?……哈!”
她低笑起来,忽然反手一拔,将贯穿胸口的短剑血淋淋地拔出,直指向他:“站住!不许过来一步!——不错!我就是要和你对抗到底!多可笑……竟还以为你终究会来救我们……”
那个温柔沉静的女子,毕生也从未如此激烈放肆过,对着帝国元帅侃侃而谈,神色绝决。从她心口拔出的长剑上,淋漓滴落串串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