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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镜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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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镜辟天 第十一章 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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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个衣衫华丽的贵族少女满脸都是惊惶,顾不得丝毫风度,拼命地摇晃着他,出手之重、简直和男人别无两样——是……是她?

    他终于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未婚妻,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

    “醒来啊,飞廉!”她在他耳边大叫,“云焕快要死了!醒来啊!”

    他蓦然一惊,喃喃:“你说什、什么?”

    “征天军团已经攻破了含光殿了!”明茉语音里带了哭音,绝望地摇晃着他,“今天日落时,已经有军队突破结界了!——他们、他们就快要抓走云焕了,你还在这里喝酒!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

    “什么?”飞廉摇摇晃晃地撑住桌子站了起来,神智渐渐清明,“快、快带我去看看……”

    “好!”看到他还能说话,明茉心里稍微定了定。她转身出门,然而大醉方醒的人脚下虚软,竟然连走路都已经不稳,走不了几步居然就是一个踉跄。

    她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隐隐觉得不安。

    ——飞廉在门阀中素以儒雅温文著称,还从没听说过这个名门公子有白日酗酒的习惯。如今他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剑……我的剑呢?”飞廉摸了摸腰畔,下意识地问,“碧,我的——”

    语音嘎然而止,他只觉内心发出清晰的一声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承受地蓦然断裂。难以形容的绞痛从深心里直冲上来,他往前踉跄了一步,伸臂撑住了窗棂,血气直冲到喉头,忽地开口,一口血疾冲而出!

    “啊!”明茉失声惊呼,掩住了嘴看着那一滩殷红。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鲛人,怎么不见了?

    “我替你去叫碧过来,”她低声道。

    “不用。”飞廉忽地抬手阻止了她,低声苦笑,“她走了。”

    走了?明茉站在那里,一时有点发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作为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件突发的事做怎样的表态。毕竟,那个威胁到她日后地位的鲛人女奴,终于是消失了!

    “那么,我替你叫大夫过来。”最终,她只低声说了一句,“你喝得太多了……”

    “呵……不用,”他剧烈地喘息,平定着胸臆里翻涌的血气,断断续续地开口,“明茉小姐,麻烦你……把那边桌上的花瓶拿过来……”

    “嗯。”她一怔,忙忙地过去搬了那个两尺高的大花瓶过来。

    “拿、拿水泼我。”飞廉撑住身子,感觉宿醉后头痛欲裂,“快。”

    明茉愣了一下,然而毕竟是有胆气的女子,也不再罗嗦,拔掉了里面插着的花,端起花瓶,干脆利落地将里面的水哗啦一声当头泼下!

    “哈……”冷水当头泼下,血气登时反冲回心脉,酒气也被压住,飞廉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颅脑为之一清,脱口而出:“痛快!”

    他抹了一把脸,转身便抓了架上的长衣和佩剑,疾步而出。到了门口,仿佛想起什么,顿足回顾,神色慎重:“明茉小姐,这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于你,还是快回家去吧!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是闺秀女流可以多管的闲事!”

    明茉看着那个落汤鸡一样的贵公子夺门而去,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从未想过她的未婚夫婿、凤凰一样高贵从容的飞廉公子,竟然还有这样落魄狼狈的时候——然而,这种狼狈的样子,却比帝都里任何王孙贵族都高贵出众。

    最终,她一跺脚追了上去:“笨蛋,你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呢!”

    炮声隆隆,震耳欲聋。每一炮发,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飞廉恍然觉得是在做梦——怎么可能?在帝都里,居然还会闻到这种战场上才有的味道!这个国家,难道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了么?

    炮声震耳,他只觉得心也震了起来:那样巨大的威力……一定是红衣大炮!

    出自智者大人传下的《营造法式?镇野篇》,和螺舟、风隼并称三大利器,镇野军团的杀手锏,威力绝伦,震骇四方。据说仅仅一门便可以洞穿厚达三丈的铁壁,在建国之初扫并云荒的攻城略地里立下过汗马功劳。

    ——难道说,为了区区一个含光殿、巫彭元帅居然动用了战争里才用的一切手段?

    飞廉在朱雀大道上飞奔,逆着那些被疏散的人流,心急如焚。那些居住在禁城东北角的贵族们匆匆而出,略带惊慌地相互交头接耳,交换着讯息——

    “含光殿那边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增加了那么多军队?”

    “听说是圣女云烛护着弟妹负隅顽抗,不肯从命呢!”

    “什么?她居然敢违抗智者大人和元老院的旨意?”

    “是啊,你没看军队都包围了含光殿快两天了么?圣女云烛也真的有点本事——连征天军团和红衣大炮都调过来了,却还刚刚打开一个口子。”

    飞廉站在街上,望了远处的含光殿一眼——门口簇拥着密密麻麻的军队,一门红衣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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