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遇到张献忠,他不禁感到血液有一种冲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寂静中起身,到广场牵了一匹骏马,回头和放哨的阮北涛道:“我出去察看一下,如果听见我的口哨声,就马上叫醒里面的众人。”
阮北涛点点头。
白云非一人一骑,出了绿柳山庄,一路往南,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南面峡谷里冲出百多骑,以环形的阵势潮水般推进迫近,
白云非弯弓搭箭,蓄势以待。
这几个月,他在赵府没有事情的时候就练习骑射,因此大有长进。
敌人推进千来步后,分作两组,从左右翼散开,沿着弧形的推进。
这显然是张献忠的前锋哨马,不过白云非可没管那么多,箭矢在手上连珠发放,正面杀来的骑兵人仰马翻。
敌人还以为有埋伏,急忙散开,待看清只有白云非一人一骑,马上乌云般往他掩至。
白云非手中亦是不停,眨眼间,敌方近十来骑东倒西歪,可是余下的八十多骑已经接近,还箭反击。
白云非急忙策马掉头,四处游走,边走边以箭矢还击。
敌人衔尾穷追一阵,突然峡谷里涌出大队人马,一时间全是火把的光芒,看来张献忠的主力到了。
白云非遂以内力吹出口哨,顿时长啸声顿时划过长空。
一边一箭穿破追兵胸膛,大喝道:“张献忠可在,可敢出来一战?”
对方阵中毫无声息,只是人数越来越多。
白云非退回绿柳山庄,站在第二道木围墙上,居高临下瞧着敌人调兵遣将,完成合围之势。
阮北涛早已听见白云非的哨声,带着两百多人蹲在木墙后面。
敌人的总兵力在三万五千至四万之间,虽然服色混杂,但是仍能看见西营八大王的旗帜。
除了先前的一队探马,其他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在绿柳山庄山下示威似的喊叫着。
旗帜在中军不远处随着晚风飘扬,张献忠和一众武林高手高踞马上,趾高气昂的和他们说话,
整个旷野都给火把照亮,只有屹立山顶的绿柳山庄孤独地藏在火光外的黑暗中。
白云非冷冷地把目光投往山下,道:“来啦!所有人听好,等敌人接近第一道栅栏20步的时候,大家起身放三支火箭,然后退到第三道围墙后。”众人齐声答应。
不一会儿喊杀声骤起,山下奔出一队人马,大约几千人的模样,他们举着盾牌慢慢向山上推进。
张献忠和一众将领移至坡下勒马立定,发出一阵震天长笑,山下多达四万的杂兵同时应合,声势吓人。
白云非先一步以内力暴喝道:“有什么好笑的,有种的,你张献忠就来和我单打独斗一场,让你的手下看看你在不是以多欺少的情况下,是个如何窝囊相。”
张献忠左右同声喝骂,群情激愤。
张献忠打出手势,截停骂战,道:“死到临头仍敢大言不惭,你们最好不要被生擒活捉,否则本王会教你们生不如死,动手!”
顿时大队人马如同蚂蚁般的涌了上来,最前面的先锋已经在攀爬到了第一道栅栏。
白云非哈哈大笑,道:“动手。”
霎时间,箭头点燃的火矢如同飞蝗般射向了第一道栅栏。
一时间火光大起,浓烟直冒上来,像烟霞般,往上卷散。
白云非狂喝一声,以最快的手法上弦放箭,抵达斜坡的敌人全在他射程的范围内。
最前面的人已经引火烧身,纷纷在地上打滚,哪里还能保持冲锋的阵形与锐气,山下乱成一片。
因其居高临下,箭程及远之势,又加上火光大作,硬是把敌人截于斜坡中段之下。
眼看自己的手下丢盔弃甲,狼狈不
堪,张献忠不禁大怒,道:“快灭火。”
手下传令官赶紧去传达命令,不过这火势已成,而且是粗大的木头被浇上灯油,下面还有稻草,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浇灭的。
附近的河流上次被张献忠引走以后,绿柳山庄就没有引回来,而是在山庄打了多口水井替代。
火势越烧越旺,随风一下子蔓延开来。
虽然没有号令,冲锋的部队开始如同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张献忠大骂道:“来人,把先锋队的头领给我杀了,队伍修整片刻。”
说完,气呼呼的回中军营帐去了。
白云非一个人站在第二道围墙上,见敌人退去,遂也回到了第三道围墙和部下汇合。
火势过了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下来,张献忠的部队重整合围之势,静待大火烧尽。
白云非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大喝道:“献忠小儿,够胆就放马过来。”
张献忠大怒,他自以为带着几万人马,不会重蹈覆辙,攻进绿柳山庄定然是易如反掌,没想到会被对方戏弄,遂喊道:“你想快些死,我就成全你们,进攻!”